鄭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擠兌道:
“袁軍,我看你是在部隊修坦克修傻了,怎么著,往后要跟那冰冷的鐵疙瘩過后半輩子怎么著?”
“有什么不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一人樂得逍遙自在?!?/p>
鐘躍民道:
“袁軍,咱們都老大不小了,老祖宗不都說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家老爺子可是等著抱孫子呢,實在不行,我讓曉白給你尋摸尋摸,她們醫院女醫生、女護士不少,有合適的給你倆撮合撮合?!?/p>
“算了吧,我現在真不想這個,真覺得一人挺好的。”
羅建國胳膊肘捅了捅袁軍,賤嗖嗖道:
“我聽說那個羅蕓可是離婚,現在還單著呢,怎么著,還惦記著?”
“滾犢子!”
袁軍沒好氣,
“這都哪跟哪,哥們現在對女人絕緣了,真不是矜持,等哪天哪個妞能破了我這身絕緣體,那我也認了?!?/p>
當天婚宴開了五桌,熱熱鬧鬧,中午吃的,一直到下午兩三點才結束,晚上曉白也沒回去,就住這兒了,夜里,小兩口膩歪一番,折騰了一個來小時,都耗盡了彼此體力,緊依偎一塊,跟長一塊了一樣,鐘躍民擁著媳婦,
“今兒怎么了,這般討好?”
難得的主動進攻,要不是他身體素質強悍,還真有些招架不住。
周曉白嬌哼聲,抬頭看人,“主動不行啊?”
“行,太行了!”
笑聲,俯下身在媳婦潔白的額頭親了一口,打趣著,
“就是有些意外,一向矜持端莊的周醫生,原來也有放蕩風騷的一面呢?!?/p>
“你才風騷!”
周曉白白人一眼,“我是高興,你鐘躍民終于是我的人了,誰也搶不走,哼!”
“這話好像反了吧?應該是我說才對!”
周曉白從自己男人懷里出來,從一邊床頭柜把證件拿出來,稀罕著,當什么珍寶一樣,
“真沒想到,我周曉白竟然也結婚了。”
“怎么,后悔了?”
“才沒有!”
周曉白嘟嘴,
“永遠不會后悔,躍民,你說這時間是不是過得很快?今兒在訂婚宴上,看著鄭桐、袁軍幾人,有一刻感覺又回到了咱剛認識那會,
什剎海冰場溜冰,
騎著自行車在??門迎風飛馳,
在老莫餐廳玩鬧,
還有你們這些不嫌事大的頑主打架斗毆……
仿佛就在昨天,一眨眼功夫,大家各奔西東,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另一半,感覺也就短短幾年光陰,變化都好大。
鐘躍民又將媳婦摟緊,感慨著,
“人生苦短,短短幾個春天秋冬,那你是喜歡過去的我們,還是現在?”
“只要有你在,我都喜歡!”
“你這夸得我有些飄飄然了,你男人我有這么好?”
“嗯!”
周曉白臉蛋伏男人胸口,一手畫圈,
“躍民,你說你什么時候能回京城?你一走我都空落落的,對什么都不感興趣?!?/p>
“快了,快了!”
鐘躍民道:
“我估摸著鄭桐、蔣碧云、羅建國他們,這下鄉插隊的知青們,后面幾年也都要陸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