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沉默數秒,隨即言語帶著些許激動的沉聲回著,
“好,任務簡報一會我會讓人通訊給你們,
記住,你們的任務是偵察,不是攻堅,摸清情況,立刻匯報!
指揮部需要確切情報,為下一步攻打柑塘做準備!”
“是!”
鐘躍民擲地有聲回應著。
跟首長通訊完,看著眼前僅剩的這幾個兄弟,
張海洋臉色還有些蒼白,吊著的手臂也不是“皮外傷”那么簡單,
滿囤走起路來,腳步也有些虛浮,這是失血過多導致的,后背的傷肯定不輕,
王鐵柱還有剩余幾名隊員,同樣都有傷,幾無完好的,
只有寧偉,除了左臂動作稍顯僵硬,眼神依舊銳利。
“海洋,滿囤,”
鐘躍民開口,聲音低沉,
“這次任務,你們倆留下,去后方醫院養傷。”
“不行!”
張海洋想也不想就反駁,情緒有些激動,
“躍民,這點傷不礙事,我右手還能打槍,讓我回去躺著,聽前面炮響,我受不了!”
鐘躍民道:
“你手臂中彈,不是什么擦傷,戰場上的殘酷不用我多說了吧?
你現在跟我們去,不要怪我說話難聽,那就是一累贅,到時我們得一邊防御敵軍,一邊還得照顧你這拖油瓶,那就是無謂增加風險和傷亡,明白嘛?”
“躍民,你丫的存心擠兌我是不是?”
張海洋也來了火氣,二話不說,把肩膀上的吊帶拿掉,面上忍著疼痛,活動著受傷的胳膊,然后端起機槍,
“躍民,你看咱要不要出去,我給你試試,敵軍來了,我“噠噠噠……”掃過去,絕對不含糊,也絕對不會當拖油瓶。”
滿囤也急了,憨厚的臉上滿是懇求,
“躍民,俺也沒事!
真的!
就是后背被敵軍給劃了一下,暈乎勁兒早過了,讓俺跟著吧,多個人多份力,大家都有傷,剛首長不都說了,偵察兵人員緊張,現在正是用人時候,
你和寧偉也都有傷,你們需要人手反正俺不當逃兵。”
“我也是!”
鐘躍民看著兩人,心頭五味雜陳,
他何嘗不知道,在這種敵情不明、瞬息萬變的敵后偵察中,多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就多一分生存和完成任務的可能。
更何況他們幾人在部隊服役這幾年,幾乎天天在一塊,彼此一個眼神,一個肢體動作,就立馬能知會對方意圖,
這種默契配合,得心應手,戰場上也能多幾分保命的機會!
但他更清楚,張海洋和滿囤的傷勢,在缺醫少藥、需要長途跋涉和高度警覺的偵察行動中,隨時可能惡化,成為致命的負擔。
“這是命令!”
鐘躍民硬起心腸,語氣加重。
“狗屁命令!”
張海洋梗著脖子,眼睛瞪了起來,牛脾氣上來了,
“鐘營長,你少來這套!
你別忘了我可是軍區參謀部的人,不歸你偵察營管轄,論級別,我還比你高,現在想攆我走?沒門!”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愛咋咋地,牛逼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