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牢房深處,艾露莎依舊昏迷不醒,背靠著冰冷的石墻。
她身上的傷勢已經在慢慢平復中。
冥界島數次劇烈的震動和能量沖擊,都未能將她從深度的昏迷中喚醒。
在她身旁,斜插在地面上的斬邪劍,正散發著柔和而持續的青色光暈,如同一個忠誠的守護靈,將艾露莎籠罩在內,隔絕著外界的邪惡氣息與能量余波。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緩緩停在了牢房門口。
斬邪劍突然發出了清冽的劍鳴,青光暴漲,如同被侵犯了領地的猛獸,發出了明確的警告!
……
與此同時,在冥府之門城堡的最深處。
巨大的冥界樹依舊扎根于虛空,散發著濃郁的死亡與腐朽氣息。
而在其盤根錯節的根部形成的牢籠中心,入魔的青玄不再瘋狂揮劍,而是反常地盤膝坐在地上。
那柄已被血氣侵染的清心之劍斜插在他身旁的地面上,劍身的暗紅與周圍幽冥的綠光交織,顯得格外詭異。
冥王馬爾多·吉爾懸浮于空,懷中抱著書,依舊在持續地將精純的深淵魔氣如同灌頂般,注入青玄的體內。
而青玄周身散發出的魔氣也越來越濃郁,仿佛一個正在被填滿的黑暗容器,只是他緊閉雙目,面容扭曲,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在進行某種內在的蛻變。
這時,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狂華的身影出現在入口處。
她剛剛利用塞拉獻祭的生命力重塑了身體,但氣息似乎還有些不穩。
“冥王馬爾多·吉爾大人……”她恭敬地行禮,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冥界樹下的青玄,當看清那人的面容時,她渾身劇震,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駭,“這個人是……?!他怎么會在這里?!”
馬爾多·吉爾緩緩轉過頭,淡漠地看了狂華一眼:“他已經墮入吾之冥府,正在接受深淵的洗禮。你匆匆而來,是想說什么?”
狂華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單膝跪地,語氣沉重地匯報:“冥王大人,敵人的戰斗力遠超我們預先的估計。菲斯計劃已經確認失敗。埃塞爾、弗蘭馬爾斯,還有……塞拉,都已被擊敗。形勢危急,只能請您決斷,是否……喚醒會長出手?”
馬爾多·吉爾聞言,臉上非但沒有凝重,反而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那可不行。”
“為什么?”狂華抬頭,不解。
“想要喚醒會長end的話,目前積累的咒力還遠遠不足?!瘪R爾多·吉爾的目光再次投向樹下的青玄,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不將這個世界上彌漫的‘魔力’徹底消除,end是無法真正復活的?!?/p>
狂華低下頭:“但是……為了消除魔力而制定的菲斯計劃,已經失敗了……”
“沒看到啊,狂華?!瘪R爾多·吉爾的聲音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你沒看到大局啊。”
“大局?”狂華疑惑。
“菲斯被破壞,從大局角度來看,只不過是一點而已?!瘪R爾多·吉爾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沒有任何問題。這個世界的魔力,遲早會徹底消失?!?/p>
狂華更加困惑:“您所說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