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看到蘇玲玲引以為傲的臉龐、對文工團舞臺的期盼、對自己尊嚴的肆意踐踏,在那片血肉模糊中徹底化為烏有。
這種夢想被徹底碾碎的絕望,遠比簡單的死亡更能平息林初夏心底翻涌的黑暗。
她要將蘇玲玲死死按進淤泥里,從此感受肆意被人踐踏的滋味。
還有她的特務爸爸蘇團長,一個也別想跑!
這“欣賞”的過程短暫得只有零點幾秒。
下一秒,林初夏的臉上已瞬間切換成與新兵們如出一轍的震驚、恐懼、不知所措。
她甚至快步跑上前,和其他人一起手忙腳亂地試圖“幫忙”抬起蘇玲玲。
混亂中,那顆微小的鉆石,已被她無聲無息的收回空間,而那幾根干枯草葉早就化成了黑灰。
蘇玲玲被緊急送往軍區醫院后,那支火乍膛的56式也被迅速貼上封條,作為關鍵證物帶走調查。
新兵連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空氣里彌漫著緊張和猜疑。
而林初夏該吃吃該喝喝,她感覺隨著自己的食量變大了,力量也有所增加,再也不是連15斤負重都背不動的小弱雞了!
連續三天,整個新兵連都籠罩在嚴肅的調查氛圍中。
從連長朱學軍、指導員陳興中、班長劉芳,到每一位與蘇玲玲有過接觸的新兵,都被一一叫去談話。
作為與蘇玲玲過節最深、矛盾最公開化的對象,林初夏自然成為了調查的重中之重。
她被兩名身著軍裝,表情冷硬的保衛部工作人員帶到了營區一間臨時設置的調查室。
房間不大,只有一張桌子,三把椅子,一盞光線刺眼的白熾燈懸在頭頂,將林初夏白皙的臉映照得更加慘白。
她坐在一張特制的冰涼椅子上,腰背挺得筆直,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眼神清澈平靜,看不出絲毫慌亂。
負責主問的是一個方臉闊口、眉宇間帶著一股煞氣的男人。他目光如鷹隼般鎖定林初夏,開門見山,聲音帶著壓迫感:
“林初夏同志,蘇玲玲同志在訓練中遭遇嚴重事故,導致右臉重傷,很可能影響她未來的軍旅生涯,甚至一生!作為戰友,你對這件事怎么看?”
林初夏:呵呵,我能怎么看?當然是笑著看。
她調整好表情抬起眼,迎向對方銳利的審視,目光清正,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報告。有點同情,但不多。”
“什么?!”方臉調查員猛地一拍桌子,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怒火。
“你們是戰友!是同志!一個花季少女的前途可能就這么毀了,你竟然如此冷漠?!據我們了解,你和蘇玲玲積怨頗深!我們有理由懷疑,是你蓄意報復,才導致了這次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