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陸硯嗎?不是說她五年前就犧牲了嗎?”
說話的是我曾經的二姑,過去所有親戚里她最偏疼我。
她嘆了口氣,對旁邊的人低語:
“還好曼妮不在,不然見了她又該難受了。”
“今天這么好的日子,她偏趕這時候回來,這孩子,還是這么不顧大局。”
“誰說不是呢。”
曾經總夸我軍事素質好,想讓我給她當兒媳的王阿姨,朝我投來不滿的目光:
“從小就看得出她太要強,為了點個人情緒,連‘犧牲’都能裝出來,跟她那過早離世的媽一個脾氣!”
他們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無人問我這五年身在何處,過得如何,傷勢可曾痊愈。
只覺得意興闌珊,我掙開陸戰的手,轉身欲走。
“站住!”
陸振邦喝止我,面色沉郁:
“硯硯,連這頓慶功宴都不肯賞臉?”
這話說的,好像五年前因為我不肯將母親留下的軍功章讓給蘇曼妮,他便在年終總結會上批評我“缺乏集體榮譽感”的人,不是他一樣。
沈聽瀾起身拉住我,一副息事寧人的姿態:
“今天是慶功宴,陸叔叔也在,你好不容易回來,別讓大家難堪。”
我甩開他的手,冷冷吐出兩個字:
“荒謬。”
我徑直走向宴會廳大門。
突然,一只大手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之大讓我踉蹌了一下,隨即一股勁風襲來,我的臉頰重重一偏,火辣辣地疼了起來,嘴角嘗到一絲腥甜。
動手的是我曾敬重有加的大伯,他如今也是退休軍官。他怒視著我:
“混賬東西!你怎么跟長輩、跟首長說話的!知不知道你爸為你的事,在軍區里承受了多少壓力!”
“立刻立正,給你父親,給在場的首長們敬禮道歉!”
“當了幾年兵,連最基本的服從和尊重都忘了?!”
五年前,我得知沈聽瀾要與蘇曼妮訂婚的消息。
我像個瘋子一樣沖進陸振邦的辦公室撕扯他們。
讓他們取消這個荒唐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