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如同天方夜譚,讓所有人都呆住了。傅家姐妹、知秋一葉,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寧采臣。
寧采臣自己,更是被嚇得面無人色,連連擺手:“不行!絕對不行!我真的不行!
我連賬都收不回來,還被人誣陷入獄,若非諸葛先生和知秋道長相助,早已成了冤死鬼……我沒這個能力,真的沒這個能力!”
看著寧采臣那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眾人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當真能擔起匡扶天下的大任?
傅天仇畢竟是宦海沉浮數十年的國之重臣,他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細細打量著寧采臣,雖然看似文弱,但其眉宇間那一股揮之不去的浩然正氣,以及面對燕赤霞這等神仙人物時,雖驚恐卻未曾失了禮數的品性,都讓他暗暗點頭。
他看出來了,燕赤霞的確無心帝位。這位前輩高人,是真正的方外之士,他的心,在斬妖除魔,在更廣闊的天地,而不在這一隅凡俗的龍椅之上。
既然如此……
傅天仇心中瞬間有了決斷。
他走到寧采臣面前,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眸中,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與溫和。
“寧公子,你沒有能力,我可以教你。你沒有信心,我們可以給你。”
傅天仇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老夫宦海一生,自詡識人無數。
我看你,雖性情柔弱,卻心懷仁善,秉持正氣。
這,便是為君者最重要的根基!
至于治國理政之術,權謀應變之道,只要你肯學,老夫愿傾囊相授!”
“老夫傅天仇,愿收公子為徒!傳你經世濟國之道!
不知公子,可愿給老夫這個機會,也給你自己,給這天下蒼生一個機會?”
這一幕,再次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堂堂兵部尚書,竟要收一個窮書生為徒,并奉其為主!
寧采臣徹底傻了。
他看著眼前這位須發皆白、眼神中充滿了期盼與鄭重的老者,又看了看旁邊含笑點頭的燕赤霞,以及一臉鼓勵的傅家姐妹,他那顆善良的心,第一次感到了如此沉重的責任。
“我……我……”他結巴了半天,最終,在那股浩然正氣的驅使下,他咬了咬牙,對著傅天仇,深深地跪了下去。
“學生……寧采臣,拜見老師!”
既然君臣已定,接下來,便是商議這“造反”的大計。
傅天仇立刻進入了狀態,他看向燕赤霞,沉聲問道:“燕大俠,我等第一步該當如何?是否應立刻招兵買馬,從流民之中征兆兵力?
兵員既得,又該如何管理?我等初立,根基不穩,錢糧軍械,又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