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的腳步聲遠了,阿福才敢從蘆葦叢里爬出來,摸著黑往鎮(zhèn)子邊緣的破廟走。今晚的事讓他明白,這民國亂世,想活著比當社畜難多了。
張家手眼通天,連軍官都能敷衍過去,他一個剛重生的“小透明”,得先找個地方茍住再說。第二章:破廟求生,自制“救命水”臨浦鎮(zhèn)邊緣的破廟,早沒了香火,只剩下半塌的神像和滿地雜草。阿福摸黑鉆進廟門,找了個避風的墻角縮成一團,渾身濕冷得睡不著。他摸了摸口袋,原主身上只有兩個銅板,還是偷拿家里的,現(xiàn)在想回雜貨鋪,又怕被張家的人找到——畢竟那兩個打手見過原主的臉。
“咳、咳咳……”一陣虛弱的咳嗽聲從神像后面?zhèn)鱽怼0⒏樍艘惶テ鸬厣系氖^,慢慢走過去,才看見一個穿破爛短打的小男孩,蜷縮在那里,臉燒得通紅,嘴唇干裂起皮。
“喂,你怎么了?”阿福蹲下來,碰了碰男孩的額頭,燙得嚇人。男孩迷迷糊糊睜開眼,聲音細若蚊蚋:“我、我娘說……喝了不干凈的水,就肚子疼……”痢疾!阿福心里一沉。
民國衛(wèi)生條件差,河水、井水稍微不注意就會染病,尤其是底層百姓,得了痢疾基本就是聽天由命——張家壟斷了鎮(zhèn)上的藥房,退燒藥、止瀉藥賣得比金子還貴,普通人家根本買不起。男孩又開始咳嗽,身子抖得厲害,眼看就要撐不住了。阿福咬咬牙,社畜的日子雖然苦,但他從沒見過人死在眼前。
他想起以前在科普節(jié)目里看的,痢疾是細菌感染,煮沸的水加少量鹽,能補充電解質(zhì),還能消毒。他在破廟里翻了翻,找到一個缺了口的陶罐,又撿了些干樹枝,用原主口袋里的火柴點燃——幸好火柴沒被水浸濕。他跑到廟外的小河溝里舀了半罐水,架在火上燒。等水燒開了,他想起鎮(zhèn)上的鹽鋪就在雜貨鋪隔壁,原主以前偷拿過粗鹽回家腌菜,知道鹽鋪后門有個縫隙,能摳出點鹽粒。趁著水還在燒,阿福偷偷溜到鹽鋪后門,手指摳進縫隙里,果然摸到了細小的鹽粒,他趕緊用衣角兜著,跑回破廟。水已經(jīng)涼到溫熱,阿福把鹽粒撒進去,攪拌均勻,又找了片干凈的蘆葦葉,卷成小勺子,一點點喂給男孩喝。男孩剛開始還抗拒,喝了兩口后,居然慢慢不抖了,呼吸也平穩(wěn)了些。“謝謝你……”男孩小聲說,眼里有了點光。阿福松了口氣,剛想說話,就聽見廟門口傳來“哐當”一聲,一個高大的身影跌了進來,重重摔在地上。
阿福趕緊拿起石頭,卻看見那人抬起頭,臉上帶著血,胳膊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正往外滲血——是個中年男人,穿著打補丁的匠師服,手里還攥著一把鐵匠錘。
“別、別打我……”男人虛弱地說,“我就是不想給張家做假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