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雪城的宮殿內,卡索正專心致志地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折。
忽然間,他毫無預兆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手中的奏折也隨之滑落,隨著動作滑落在地上。
那一瞬間,一種莫名的不安涌上他的心頭,仿佛遠方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但卡索向來是個心寬的人,晃了晃頭,便把這種奇怪的感覺拋之腦后。只是下意識將案桌上的香爐推遠了一些,揉了揉鼻子繼續。
而另一邊,凜昭與櫻空釋正饒有興致地盯著樹干上的一隊螞蟻。
“父親,您說這螞蟻這么小一只,搬著比自己大這許多倍的東西做什么去?”釋突然問。
“那個、父親對凡間這些事情不熟,咱們刃雪城常年酷寒也不見有一只螞蟻”他摸了摸自己的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如等你爹爹回來問他?”
“好”釋回頭瞧凜昭一眼,見他臉上表情依舊,又回過頭。
時光悄悄流逝,直到幾滴零星的雨點從天空灑落,他們才如夢初醒般起身,趕忙起身走回木屋避雨。
沒過一會兒,雨果然下了起來。
這段時間,這里總是陰雨連綿。
凜昭望著窗外的雨幕,心里暗暗琢磨著:這木屋后就是林子,說不定這林子里已經冒出了新鮮的筍子。要是真能找到一些,他就可以為兒子烹制美味佳肴了。
“云兒,你想不想要吃新鮮的筍呀?”他將站在門口的小孩拉回來,溫柔的問。
“父親”釋將人拉到一邊,扶著人坐下“您才剛服下那瓊漿玉液不久,雖說是好東西,可您頑疾初愈,合該要好好休息才是。”
似是怕人不同意,他找補道“聽著外面這雨聲,云兒現下犯困,我們躺下休息一會兒、說說話好嗎?”
“好”
凜昭一向享受和櫻空釋獨處的時間,這個孩子長的好看又乖巧,他就這么任由孩子服侍自己躺下。
“父親,折顏爹爹昨日離開,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您這馬上又……”他抱著父親的肩膀,語氣沉悶“云兒實在擔心”
“擔心什么?”凜昭有些好笑,抬起兒子的頭“父親活了這么多年,你還真以為我那么脆弱?冰火兩族這么些年斗了這么多次,哪一次不是化險為夷?
再說,父親怎么舍得讓我云兒擔心?”
“嗯”櫻空釋也不糾結了,反正自己的血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真有個不測他也一定能助父親轉危為安。
聽著雨聲,他躁動不安的心也漸漸平復。
凜昭心情不錯,他運起靈力傳音給卡索,內容無非就是老樣子——借著自己身體不好催著卡索趕緊繼位。
遠在刃雪城的卡索聽到這話氣的了不得,偏又不好發作,手里的墨條遭了殃,在他越來越大研磨力度下“咔吧”斷成兩節。
他揉揉額角,長出一口氣,自己這父王自從自己幫著處理政務后,就沒有放棄過帶著弟弟去幻雪神山亦或者去游歷的想法。
只是可憐了自己!
祖父祖母因為多年前的事情對父王心存愧疚,大多隨著他的心意胡鬧。什么今日去游歷啦、明日要休息啦……各種理由層出不窮,沒有重樣兒的。
釋呢?
那就是個一向心軟的主兒,父王扮個可憐他斷然沒有拒絕過他的要求。
讓他往東絕不往西。
只有辛苦又命苦的他,留在冰族收拾這一堆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