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
櫻空釋輕聲對凜昭說道:“以后我們兩個不吵架了,好嗎?”凜昭疲倦地點點頭,眼神卻飄向了門外那棵大樹下。釋滿心疑惑,順著凜昭的目光看了過去。
釋忍不住問凜昭:“父親你在看什么呀?”
凜昭緩緩說道:“我總覺得——孩子們就像窗外的這棵樹,而樹旁邊的那些野花,則意味著他們以后肯定會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到時候也許會忘了我。”
釋聽后,搖搖頭,跑出去摘了一束野花,進來說:“即使樹身邊有了很多選擇,它也不會忘記培育灌溉之恩的。”
凜昭點點頭,接過花,隨手插到床邊柜子上的花瓶里。
釋見凜昭情緒好了一些,才小心翼翼地繼續說著其他的話。
“父親,您為什么總是患得患失的,云兒并沒有要離開您的意思啊?”他伸出一根手指:“雖然我平時脾氣差了那么一點…可是我的心不壞。”
“因為我老了,心智不似從前堅定,經歷很多事情,我早已身心俱疲。”他捂住臉,整個人顯得破碎又脆弱。
只有在櫻空釋面前,他才敢卸下偽裝,因為他知道——這個孩子永遠不會嫌棄自己。
“一點都不老,這是沉穩”釋虛虛捂住他的嘴“您不要這么想。父親才沒有老。
現在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病,每日這么操勞,郁結于心,不生病才怪了。”
“我現在是病患,你是不是要照顧我?”他隨手抽出一朵花,輕輕嗅了嗅。
釋看著凜昭的樣子,低低笑出聲。
另一邊。
在火族的宮殿里,艷炟盯著阿瓦罕手中的藥碗,眼神里滿是倔強和不解。“祖母,父親他...就這樣去了,還是您唯一的孩兒,他是被人害死的,您作為母親怎么一點都不生氣?”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阿瓦罕嘆了口氣,將藥遞到艷炟唇邊:"孩子,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明白。你父親他確實死有余辜,這仇恨,不報也罷。”
“為什么?”艷炟紅著眼睛追問,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阿瓦罕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擦去她嘴角殘留的藥漬,將幾顆蜜餞放在床頭。
“孩子,這事不需要你插手。”看著孫女倔強又委屈的模樣,她蒼老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有些往事,終究不能說破。
“憑火燚在位這么多年的做法,不免會被人記恨,他有今日的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
況且就他對我做的那些事,我也應該是恨他”
待阿瓦罕離開后,艷炟把臉深深埋進膝蓋,壓抑的哭聲在寂靜的宮殿中回蕩。
她不明白,為何最親的人會說出那樣令人心寒的話。
雖然父親是狠了點,可暴斃而亡,祖母再如何,也不能對已死之人這么狠心吧?
強大如父親都死在仇人手中,憑她的靈力若沒有其他人的助力,要怎么報仇雪恨?
她無比痛恨現在的自己。
哥哥們都死了,一點元氣都沒剩下,如今她連個可以斗嘴的人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