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難受嗎？”臨昕輕蹙眉頭，望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兒子。“到底是怎么了？你身子一向康健，從來不會輕易生病，現在怎會變成這樣？”
凜昭半倚在軟榻上，臉色略顯蒼白，一雙眼卻亮得驚人，正偷偷打量著他的表情。
“父親”，一聽他的這個稱呼，臨昕就知道他沒安什么好心眼兒，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他說“我這頭還是有些暈。”
凜昭故意示弱，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臨昕嘆了口氣，指尖凝起一縷靈力，輕輕點在兒子額間。溫潤的光芒流轉間，他分明感覺到凜昭體內靈力紊亂。
“你這孩子，年紀輕輕怎會如此？莫不是當年你收服那海底妖獸時…”臨昕話未說完，就被凜昭打斷：“父親擔心了，昭兒這不是好好的嗎？”
臨昕不信他的鬼話，板著臉“別貧嘴，冰魄神珠呢？拿出來！”
“父親說什么？昭兒聽不懂”然而凜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故意裝出虛弱的樣子往榻上縮了縮。
臨昕看在眼里，既好氣又好笑，這兒子分明是在賣慘。
他能不知道他曾經收服海底妖獸，拿到至寶冰魄珍珠的事？
裝什么？
今日鬧著一出不就是想讓我在卡索回過味兒來之后，幫著你說話嗎？
待來日，卡索已漸漸坐穩了王位，凜昭則可以借口身子虛弱行使他作為“老冰王”的“權利”——讓櫻空釋侍疾，只是何時“痊愈”，就遙遙無期了。
瞧瞧自己養的這個好兒子，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連他都給算計進去了。
釋則暗自憂心，自己父親強悍的身體何時變得這般脆弱。
“父親，冰魄神珠是什么東西？”他微微蹲下身子，直勾勾的看著凜昭。
“冰魄神珠啊”凜昭摸摸他的頭，點點他的鼻尖“那是一個神秘的寶物，輕易見不到的。
怎么？云兒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
“既然祖父跟您要這東西了，證明它對您的身體是大有裨益的啊，只是我不明白，您為什么不想拿出來？”他直白到讓凜昭都有些意外。
“你還記得我觸動舊患的那次嗎？他緩緩把手放在自己的左腿上，釋想到自己把父親腿坐斷那一次，心虛的點點頭。
“記得。”
凜昭笑了笑，“話很長，不過我想你有時間聽的。”
他輕撫著自己的腿，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百年前，那場與海底妖獸的惡戰，至今仍歷歷在目。我還記得——那妖獸兇猛異常，我雖竭盡全力將它鎮壓，但它也傷了我的腿。”
他頓了頓，望向遠方，“這冰魄神珠，便是那妖獸的心所化。我雖得了這至寶，可自那以后，腿疾便如影隨形，成了我永遠無法擺脫的病根。平時只能靠著藥緩解疼痛。”
凜昭低頭看著手中的冰魄神珠，苦笑道：“每到陰雨天氣，那腿就如同被萬蟻啃噬，疼痛難忍。但這是當年奮戰的印記，我無怨無悔。只是未曾想到，成功鎮壓之后，我會付出這樣的代價。”
他緩緩站起身，走了幾步。“有時候也會想，若是當初沒有受傷，或許一切都會不同。但這世間之事，哪有那么多如意之事呢？冰魄神珠在我手中，妖獸再也不能為禍，這就夠了。”
凜昭的眼中滿是對過往的感慨。
釋從身后扶住他，“父親…我們回去休息，先不想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