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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顏頷首，語氣天真：
“你就是師娘嗎？”
不待回應，她轉向重光，眼圈微紅：
“師父曾立誓，若我百年歷劫歸來，便以三界為聘。如今......倒是清顏來遲了。”
重光欲言又止。
白清顏卻釋然一笑，眼底水光瀲滟：
“不過人心易變，清顏明白。師娘莫要誤會，我與師父......只是舊緣未了，卻也無份。”
她輕握師袖雪冰涼的手，語氣懇切：
“既然師傅師娘有緣，那清顏自當退避三舍。”
又對重光柔聲叮囑：
“還望師父莫再負了師娘。”
重光眉間郁色頓消，唇角含笑：
“清顏，你放心，即日起，我便封你為月華神女，四海八荒，再無一人敢對你不敬。”
“若有人欺你辱你，我必親手懲之！”
師袖雪指尖猛然掐入掌心。
月華......重光。
連封號都如此般配。
他對她的心思，是何等昭彰。
白清顏雖歷劫歸來，可卻是失敗了。
饒是如此，重光依舊破格將她封為神女。
當真是......情深意厚。
白清顏破涕為笑：
“那我這個徒弟，生生世世可就要賴定師父了。師父可不許嫌棄我愚鈍！”
“好。”
......
師袖雪斂去眸中澀意，默然轉身。
衣袂拂過玉階，未再看那并肩而立的二人一眼。
步出神殿，廊下幾位仙侍竊竊私語：
“清顏仙子總算歸來了......當年她可是神君心尖兒上獨一份的寵愛啊，旁人根本不能比較。”
他們瞥見師袖雪的身影，目光中摻雜著憐憫和同情。
眾仙皆在私語，說她與神君的婚事怕是要作廢了。
更有人嘲笑：
“鳩占鵲巢百年，如今正主歸來，也該讓位了。”
是了，在諸仙眼中。
她師袖雪縱然天賦卓絕，終究是肉體凡胎，如何配與受天地眷顧的神女相爭？
可他們不知。
她已決心修無情道。
她相信她會成為新的神。
一個......終將讓重光也需仰視的存在。
師袖雪未置一詞，任由那些私語碎念散入風中。
她的身影化作一道清光，消失于云海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