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姐姐?！迸咧鴾I，笑了一下，“你是第一個這么跟我說的人?！?/p>
好像有人看到了她的痛苦，并說她的痛苦成立。
而不是病，她只是太痛苦了。
林耀也很難受，給了她一個擁抱，沒有去追問其他的。
從前她相處的環(huán)境中，她都是那個被叫做妹妹的存在，現(xiàn)在在這里，她成了姐姐。
她的人生經(jīng)歷，好像也可以給別人一點溫暖的光。
經(jīng)過這小小的一次談話后，女生對林耀的態(tài)度也沒那么沉默了，還會拉著另一個女生打招呼。
連著過了兩天。
第三天的時候，女生有些糾結(jié)地拉住了準(zhǔn)備出去散步的林耀，小聲道：“姐姐，我媽媽來接我回家了?！?/p>
“我走之前，想拜托你照顧一下歡歡好嗎？”那是這間病房里最沉默的人。
“她不愛說話，很容易被欺負(fù)，我怕我走了，她會沒飯吃。”有些病人會搶東西吃，也不餓，就是喜歡搶。
護(hù)士也不會太管著。
林耀還沒回答，那個叫歡歡的女生就從角落里走了出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
“小靈，你現(xiàn)在跟著回去，你媽肯定會弄死你的?！边@話說得直白又不好聽。
小靈臉色白了白，像是解釋又像是自我安慰：“不會的，我媽好歹養(yǎng)了我這么久，不會的?！?/p>
歡歡冷笑：“你上次就因為她跟她男朋友出去，被鎖在家里差點燒死，他們把你跟燒干的水壺放一起，還有鎖死的門窗，你心里沒數(shù)？”
有些話說出來，是會刺痛人的心臟的。
小靈低著頭，看著地面，眼淚順著臉龐砸落在腳邊，帶著哭腔：“那我能怎么辦？”
“我能怎么辦？！”
“她是我媽媽啊......”那是媽媽啊，是給了她生命的人。
歡歡沉默下去，又開口：“我們逃走，我?guī)阕?。?/p>
“沒用的，就算逃走了，我們兩個又能做什么？她會報警抓你的?！毙§`不愿意牽扯到好友，而歡歡又不想對方陷入危險之中。
林耀看不得這么悲壯的情形，打斷她們：“我還有一個方法，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p>
兩人看過來。
林耀在兩人耳邊開口說了一陣。
兩個女生的眼一點一點亮了起來，又帶著點猶豫：“真的可以？”
“不行我給你們兜底呢。”林耀笑，“我媽媽說過，孩子生下來，是要去享受自己的人生的?！?/p>
“你們的人生才剛開始多久啊?！?/p>
那樣純粹愛意的話語，讓兩人抱緊了林耀。
林耀一手一個抱緊，順帶摸摸兩個小腦袋，溫聲安撫著：“別擔(dān)心啦，說出來，就會有人來幫你的?！?/p>
即使不是她，也會有其他人。
于是小靈剛出院門，就壓低了聲音：“媽，我遇到一個很富的女生，她讓我?guī)退映鋈?，給我十萬塊錢！”
“神經(jīng)病說的話你也信？”
小靈看著周圍沒有人，從兜里掏出來一沓錢，塞過去：“這是一萬的定金。”
一大疊的錢在手上，她不敢置信地數(shù)了數(shù)。
真的是一萬塊。
“什么情況？你先說說。”顧不得回家的事情，眼下有更要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