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張我進神經(jīng)病院的人,是沈淮瀝。
我發(fā)病最嚴(yán)重那晚,他摟著手被劃傷的沈墨依,語氣冷淡:
“我看小杉不是抑郁癥,而是躁郁癥,為了防止她再傷害依依,還是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吧。”
他們叫來二院的救護車,為我強制注射了鎮(zhèn)定劑。
二院的病房就像深海,讓我?guī)锥饶缤觥?/p>
事實上,我也***了很多次。
一開始,他們會來看我。
隨著我身上的傷疤越多,他們也徹底放棄了我這個女兒。
直到我在電視上,看到他們和沈墨依做慈善的新聞。
他們回到了沈墨依當(dāng)初呆過的孤兒院,一起給那里的孩子分發(fā)物資。
就像當(dāng)初我的那樣。
唯一的不同,就是沈墨依不會像我一樣,善心大發(fā),救那個最可憐的孩子回家。
那一刻,我想通了所有的事。
漸漸變得平靜,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只有成為正常人,他們才會想起我,才會接我回家。
那段日子,我努力變得乖巧可愛,努力讓他們重新喜歡我。
可惜,不論我怎么努力,我都是那個外人。
是沈墨依略施小計,就能再次被遺棄的外人。
化療很痛苦,我剛從里面出來,就不停地吐。
苦水混著血滴在潔白洗手池里。
護士還說,我的頭發(fā)后面會掉很多。
***脆心一橫,去10元快剪剃了個光頭。
看著自己光溜的頭頂,我自嘲一笑:“像個鹵蛋。”
理發(fā)師卻吹著口哨:“很酷啊!”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畢竟理發(fā)店開在醫(yī)院隔壁,就知道他剃光了多少個患者的頭了。
但我還是接受了他的說法,光著腦袋走了出去。
我沒有回醫(yī)院,而是在街上游蕩。
我想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怕后面走不動了,也沒人推著我出來。
可我沒想到,我會在街上看到沈墨依。
她穿著時髦的小香風(fēng)套裝,正在和某位富家千金逛街。
在看到我時,她身體一僵。
她身旁的人突然道:“這不是沈語杉嗎?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
“果然,壞人都會遭到報應(yīng)的。”
沈墨依聞言,收起訝然的情緒,目露譏誚:
“嗯,她活該。”
她這句話,就像點燃炮仗的火。
我想,這么多年,我從沒害過她,卻背了這么久的鍋。
不如就在死前,坐實罪行,完成她的心愿。
思及次,我快步?jīng)_向了她。
在沈墨依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拽起她的頭發(fā),狠狠撞向旁邊的墻。
“啊!”她和身旁的女孩尖叫出聲。
我卻陰惻惻地笑道:“你不是愛得腦震蕩么,不如今天送你個中度的?”
話落,身后傳來汽車急剎的聲音。
沈淮瀝從車上下來,將我和沈墨依分開。
“沈語杉,你做什么?!”
我倔強得看著他,冷聲道:“打她啊,這次是我做的,但我依舊不道歉!”
可沈淮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