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古怪!”
清虛道長拂塵一擺,一道清心咒打出,柔和的道力籠罩過去,那黑氣似乎被壓制了一下,但并未消散,反而像是被刺激了一般,更加活躍地扭動起來。
白鷺走上前,沒有貿然觸碰,而是凝神感應。片刻后,她臉色凝重地開口:“這黑氣并非主動侵蝕的魔煞,更像是一種……標記?”
她看向清虛道長和林老板,一字一句道:“它像是在……等待被喚醒,或者,在指引著什么。”
房間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這尊看似普通的祖傳木佛,仿佛成了一個即將引爆的、充滿不祥的定時炸彈。
而它所指引的方向,是否就是那扇恐怖“門”戶的所在?
房間內落針可聞,只有那尊木佛表面絲絲縷縷的黑氣,如同擁有生命般緩緩扭動,散發著陰寒不祥的氣息。
“標記??”王大棕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這……這佛像是我太爺爺那輩傳下來的,說是祖上從南邊逃難帶過來的護身符,一直供奉著,從來沒出過這種事啊!怎么就成了……成了不祥之物了?”
那他們這么多年的供奉算什么呢?
清虛道長面色凝重,拂塵再次輕擺,打出數道清光符箓,試圖進一步封印和探查。
然而,那道道清光觸及佛像,竟如泥牛入海,只是讓黑氣的流轉稍顯滯澀,卻無法將其驅散或徹底壓制。
佛像本身的陰冷之感反而更重了,仿佛在抗拒著道法的凈化。
“尋常手段難以起效。”
清虛道長收回拂塵,眉頭緊鎖,“這黑氣本質極高,且與這木佛本身似乎已糾纏極深,非蠻力可解。強行祛除,恐會損毀佛像,甚至可能引發不測。”
白鷺上前一步,雙眸之中泛起淡淡的靈光,更加仔細地審視著木佛。
她避開那活躍的黑氣,神識小心翼翼地探向木質本身。
那黝黑的木質歷經歲月,紋理深刻,觸手冰寒刺骨,但在那冰寒之下,她隱約感受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堅韌的靈性殘留,那是一種中正平和、帶著慈悲念力的氣息,與表面縈繞的末法魔煞格格不入。
“王叔,”白鷺收回神識,看向王大棕,語氣嚴肅,“你確定這佛像是你家祖傳的護身符?祖上可曾提過它的具體來歷?或者,有沒有留下什么關于它特別的話?”
王大棕努力回憶,額角滲出冷汗:“太爺爺走得早,我只聽我爺爺模糊提過一嘴,說祖上是……是看守什么地方的,后來世道亂了才帶著家當逃難到此。這佛像好像是那時唯一帶出來的重要東西,說是能辟邪保平安。具體看守什么地方,爺爺也沒說清楚……至于特別的話……”
“還真有!”
王大棕猛地一拍大腿:“想起來了!我爺爺臨終前好像迷迷糊糊說過一句,說什么……‘佛若有靈,自擇明主,非我族類,供奉無益’……當時我們都以為他病糊涂了,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