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老屋點卯,這個無人管的早上夏纖纖還是醒了。
微微瞇睜眼,手指觸了觸,旁邊竟然有人!
這溫溫?zé)釤岬模€占據(jù)了半邊床。
可真是破天荒。
夏纖纖把腦袋支起往旁邊看,孟文州睫毛長長,就著晨光,再湊近些可以看見眼瞼下的投影,這個角度的孟文州平時可是少見,她瞧著好玩,又往跟前湊了湊,試圖拿手去摸。
被子的掀起,帶來絲絲涼意,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嘶,真冷。
這個睫毛也不是非摸不可。
夏纖纖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的,又躺了回去。
原本熟睡的孟文州卻是支起身子翻了過來,突的,她眼前一暗,就看不清光亮了。
被子帶起又蓋下,兩個人就被籠的嚴(yán)實實。
驚呼聲下意識的發(fā)起,又很快被融了進(jìn)去,兩人的呼吸交錯到了一起。涼風(fēng)被隔離在棉被之外,靜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咚咚咚’的,好不平靜。
“早安!”,孟文州笑著看她,微喘著氣,聲音還有些不穩(wěn),臉上的神情是溫柔的,眼神深處卻帶著絲絲炙熱。
早?早什么早?
這人怕不是早醒了,剛剛故意逗自己呢。
夏纖纖沒好氣的聳了他一把,“早醒了吧你!”
“唔,也就在你翻身的時候醒的,我還等你對我圖謀不軌呢,怎么就自己放棄了。”,說著好像很遺憾。
“嘖,說什么呢?什么圖謀不軌了,我那是想看看你眼睫毛。”
低低的笑聲穿過耳膜,蘇麻麻的。
旁邊的熱源又挨著靠了過來,無視夏纖纖的推搡,“我現(xiàn)在過來,你再看看?”
滾吶,這個不要臉的。
夏纖纖緋紅著臉,眼睛瞪大,似要從中沖出火光。
曉得見好就收的孟文州跳起了床,趕在夏纖纖發(fā)火前掖好了被子。
“這會兒還早,你再睡會兒,我去給你做早飯去。”
他笑嘻嘻的。
說著他又乘夏纖纖不備,俯身親了過來。
輕輕的,柔柔的,似一片羽毛落到了頭上。
太陽從地平線爬起,橙紅色的光透過窗戶縫擠了進(jìn)來。夏纖纖獨自躺在了床上,看著這縫太陽,她又想起了剛剛,孟文州的睫毛靠過來時的睫毛,長長顫顫的。
或許,真的應(yīng)該好好看看。
隔間屋子劈出來的廚房,隔音是不那么好的。這不,這才多會兒,廚房間就發(fā)出了聲響,滋滋啦啦的,也不曉得孟文州在搗鼓些什么。
這個謎底,夏纖纖上桌時,才做了揭曉。
一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面并幾個鍋貼。
“這是哪來的?”,夏纖纖看著心驚,面就算了,這鍋貼是打哪來的?
自從來了下河村,夏纖纖就再沒見過這玩意了,費油又費肉的,縣城國營飯店都是沒有的,那兒至多是個包子,再有個混沌就是頂了天的。
孟文州樂呵呵的,“這是昨天讓大柱幫我去縣城換的肉,家里面粉還有些,我早上就做了這幾個,你快嘗嘗來。”
大柱這名字耳熟,偏她忽的想不起來。
“野豬肉……”,孟文州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