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安不知道在浴室呆了多久,溫離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不知是不是最近過得太幸福了,容易患得患失。
她又夢到了那場車禍。
因為傷到了大腦,那段記憶有損。
隱約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趴在車窗邊,哈著熱氣畫了只小貓咪,旁邊似乎還有個男生,一直在跟她講話。
男生長什么樣,他說了什么,她全都不記得。
黑色的小轎車在橋上發生的碰撞。
對方似是故意朝她撞過來的,全程沒有踩過一次剎車。
玻璃碎裂開來,世界一片漆黑。
再次有意識時,只有護工辱罵的聲音。
她不知道時間,只能從護工和她播放的電視里,知道自己待在那副軀殼里度過了漫長的五年。
可好像又不止五年……
“怎么哭了?”
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有手抹去臉頰邊的濕潤,似含著心疼擔憂。
“做噩夢了嗎?”
記憶里,從未有人這樣溫柔對她,少見的溫暖,讓她半睡半醒間都覺得貪戀。
下意識地蹭了蹭對方的手,像只貓兒般蜷縮進那個溫暖的懷里。
身邊暖融融的,有人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寵溺的輕喚著她的名字。
周遭不再是漫無天際的虛無,溫離沉沉睡去。
謝時安看著女孩微微上揚的唇角,和終于舒展的眉心,心中的疑慮漸盛。
溫離第二天早上是被硌醒的,總感覺有什么東西d著她,她腦子還沒清醒,本能地伸手摸了摸。
溫離無意識的喃喃著。
“怎么那么可怕……”
“好兇啊。”
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秒。
她毫無所覺,又伸手捏了捏,“是粉色的嗎?”
溫離還以為自己做了夢,她的夢里面自然是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看看好不好?”
“謝硯辭……”
溫離還沒來得及將那層衣服扯開,手就被一只大手捉住。
對方用了些力道,她感覺到一絲痛意,眉心輕蹙,剛想問他怎么那么小氣。
三個字忽然在頭頂炸開。
“我是誰?”
溫離意識瞬間清醒,驚恐地睜開雙眼,在看見面前放大的熟悉的俊臉時,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你怎么在我床……”
還沒說完,昨夜的記憶襲來,她默默閉了嘴。
她慢慢往后挪,想離開這可怕的雙人床,剛動一下,就被對方摟了回去。
她垂下腦袋,當個縮頭烏龜。
下頜卻被抬起,對上一雙蘊含著冷意的眸,“我是誰?”
“……”
溫離覺得以后她該統一都叫他們“老公”。
唇角揚起討好的笑容,她笑吟吟地望著他,“老公,我餓了。”
謝時安沒被她蠱惑,聲音微沉,“你能分得清我和謝硯辭嗎?”
這問的什么修羅場問題。
聯系剛才做的蠢事,她嚴重懷疑他指的是能不能分清那里……
關鍵是謝硯辭她只是隔著衣服看過,并沒有摸過……
不像他的……
見她真的在思考,謝時安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溫離連忙湊上去親他,“老公,別生氣,你冷著臉好嚇人,我會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