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遠沒有想到這孩子還這么犟。
身世也很可憐,一時之間動了惻隱之心。
就對著劉拴柱使了個眼色,接著說道。
“那你一個人怎么生活呀?”
小男孩兒只是閉著嘴,一句話都不肯說,任憑這兩人怎么問都不再多說一句話。
劉拴柱脾氣也上來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我告訴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是再不實話實說,我們倆真把你送進去,到時候我看你怎么辦!”
小男孩兒抬起眼皮瞪了一眼劉栓柱。
這才不情不愿地說道。
“我叫王福生,沒爹沒媽,現在只有一個人。”
說完之后又像是賭氣似的,十分倔強的說道。
“你要是把我關進去,那正好,我也不至于饑一頓飽一頓出來偷東西吃。”
陸明遠看著小孩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就接著問道。
“那你是只偷了今天一天,還是以前也做過這種事兒?”
王福生也不說話,臉上戴著倔強,眼眶泛著紅,牙齒咬著嘴唇,看上去怪可憐見兒的。
陸明遠也就不再問別的了,只是說道。
“王福生?哪個王福生?怎么寫你知道嗎?”
王福生聽見這話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或許有一種不想被人看低的情感在里面,就蹲下身,在地上用手寫著。
“王福生,福氣的福,生活的生。”
在聽完這三個字的寫法,之后陸明遠猛的反應過來,驚叫出聲。
“等等?!王福生?!”
“王福生?!”
王福生和劉栓柱都被嚇了一跳。
劉拴柱問道:“你嚇了我一跳,怎么回事兒啊?你認識他呀?”
陸明遠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趕忙說道。
“不不不,不認識,咱們村里也有個叫王福生的,所以我這一聽才嚇了一跳,沒事。”
話雖然這么說,但他還是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王福生好幾眼。
因為如果陸明遠的記憶沒有錯的話。
大概十幾年之后,有一個叫王福生的男孩兒,組建了一個震驚全國的特大犯罪團伙,專管搶劫偷盜。
這事兒還上了報紙,震驚全國。
當時陸明遠看到之后還跟一起工作的工友調侃過。
“這小子跟我是一個地方的呢,我20歲的時候啥也不懂,他20歲的時候都已經干出這么驚天動地的一番事業了。”
“真是后生可畏,咱們誰都比不上。”
陸明遠仔細的看了一眼王福生,地點也對,年齡也差不多。
看來這王福生,八成就是那個王福生了。
陸明遠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辦了。
不過想想也對,八九十年代全國治安管理出現過一段時間的混亂期,這小孩子沒爹沒媽,獨自一人在街上流浪。
要知道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王福生在社會上流浪闖蕩,指不定就認識了什么人,一失足成千古恨也是有的。
陸明遠突然覺得這孩子跟自己的經歷頗有些相似,一時之間心中百感交集。
他將這兩個包子遞到了王福生的手上。
“這兩個包子給你吃。”
“你帶我去你家看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