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靜得能聽見心跳。
蘇晚仰著頭,看著覆在自己頭頂?shù)哪侵皇帧挻螅瑴責幔菩膸е±O,和他的人一樣,充滿了不容抗拒的強勢。
可那句“以后不準再這樣”,卻像一塊被燒得滾燙的烙鐵,蠻橫地燙進她心里。
這不是商量,是通知。
是薄靳寒式的霸道。
他深不見底的眼睛里,翻涌的情緒太過復雜,心疼、后怕,還有幾乎要沸騰的怒火,全都死死壓抑著,最終擰成一種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蘇晚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良久,他終于收回了手。那股灼人的溫度從頭頂撤離,蘇晚卻覺得空氣更稀薄了。
薄靳寒的視線緩緩下移,最終定格在她手臂上那圈刺眼的白色紗布上。醫(yī)生包扎得很專業(yè),但那抹白色,在他看來,就是她不聽話的罪證。
他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走到被醫(yī)生遺留下來的醫(yī)療推車旁,拿起一卷新的醫(yī)用紗布和一瓶消毒噴霧。
“手。”他言簡意賅,聲音依舊沙啞。
蘇晚順從地伸出受傷的手臂。
薄靳寒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解開醫(yī)生剛剛纏好的最外層紗布。大概是剛才她動了動,一小片殷紅的血跡滲透了出來,在潔白的紗布上格外醒目。
他的動作頓住了。
那血的顏色……不對。
不是普通傷口滲出的鮮紅,而是更深,更稠,像一顆凝固的紅寶石,在燈下泛著一種奇異的光澤。
他用棉簽輕輕擦拭了一下傷口邊緣,那里的出血點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凝固。一道那么深的傷口,換做常人,至少要持續(xù)滲血一段時間。
可她的血,仿佛有自己的生命和意志,在主動地、飛快地修復著創(chuàng)口。
薄靳寒的腦中,一個被他忽略的畫面猛地炸開。
那是幾個月前,薄氏旗下生物實驗室的一份血清研究報告。
分析員在電話里用一種見了鬼的語氣向他匯報:“先生,我們收到一份匿名捐獻的血液樣本,它的細胞活性和自我修復能力……完全超出了我們現(xiàn)有的認知范疇,簡直……簡直是醫(yī)學奇跡!”
當時他事務繁忙,只當是數(shù)據(jù)出了錯,隨口下令封存樣本,列為機密。
現(xiàn)在,那份報告里的異常數(shù)據(jù),和他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轟然重合。
他握著棉簽的手指收緊,指節(jié)泛出青白。
所以,那份被列為機密的血液樣本,是她的?
蘇晚。
這個名字在他心底反復咀嚼,每一個字都帶著數(shù)不清的謎團。
他抬起眼,再次看向她。
女孩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臉色蒼白,眼神卻清澈得像一汪寒潭,仿佛能倒映出他此刻所有的震驚和探究。
無數(shù)疑問在胸腔里叫囂,幾乎要沖破喉嚨。
但他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問。
薄靳寒沉默地扔掉棉簽,專注的,重新為她細致地纏好紗布。他的動作很輕,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包扎完畢,他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光潔的手腕,感受著那皮膚下平穩(wěn)而有力的脈搏。
他抬眸,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他眼里的風暴還未平息,只是被強行壓入了更深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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