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內,齊王沈璜的焦慮在不斷升級。
他感覺自己像一頭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明明擁有兵力優勢,卻處處受制,有力無處使。
“報——!”一名傳令兵急匆匆跑入殿內,臉色發白,“王爺,不好了!西華門、東華門方向出現不明身份的軍隊,正在試圖靠近!看旗號……像是……像是京畿大營的人!”
“什么?!”沈璜猛地站起,臉色驟變,“京畿大營?他們怎么會這么快得到消息?不是讓你們封鎖城門,隔絕內外嗎?!”
“屬下……屬下不知……”傳令兵冷汗直流。
就在這時,又一名將領慌慌張張地跑來:“王爺!我們設置在乾清宮外圍的三處暗哨,同時失去了聯系!還有……負責看守內庫的劉副將,剛剛帶著一隊人馬,說是奉您的命令,去加強太和殿后側的防衛,把后側原本的守衛都調走了!”
“混賬!本王何時下過這樣的命令?!”
沈璜氣得渾身發抖,一種極度的不安感攫住了他。
他感覺自己對軍隊的掌控,正在迅速流失。這一切,自然是沈玦的“杰作”。
早在宮變發生前,沈玦通過監察機構的網絡,就已經對齊王可能拉攏的禁軍將領和其大致布防思路有所預估。
宮變發生后,他利用林墨壽宴期間對宮內人員流動、物資調配的“優化”帶來的便利,以及暗衛高超的潛行技巧,成功地將一份精心修改過的假布防圖,送到了齊王的核心參謀手中。
這份假布防圖,看似嚴謹,實則在一些關鍵節點上做了細微卻致命的改動。
比如,它夸大了一些非關鍵區域的防御力量,而削弱了真正重要通道的守備;它標注的一些暗哨位置,實際上是沈玦故意留下的陷阱。
更重要的是,沈玦早已防著齊王動用他私下蓄養、不在常規編制內的那支“精銳死士”。
他利用監察機構強大的仿造能力,制作了幾乎可以亂真的“齊王虎符”(古代調兵信物),并安排了巧妙的“意外”,讓這枚假虎符“自然”地落入了一個早已被策反的齊王親信手中。
于是,就出現了剛才的一幕——那位“親信”拿著假虎符,以齊王的名義,順利調走了那支精銳死士,讓他們去執行一個莫須有的“外圍策應”任務,實際上是將這支最具威脅的力量,調離了核心戰場。
“王爺!情況不對!”齊王的謀士臉色蒼白地湊過來,低聲道,“我們的布防似乎被滲透了!調動頻頻出錯,命令傳達不暢……好像……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暗中操縱一切!”
沈璜跌坐在椅子上,冷汗浸濕了后背的衣衫。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何等可怕的對手。
沈玦的可怕,不僅僅在于他的武功和兵力,更在于他那無孔不入的情報網絡和算無遺策的深沉心機。
“看不見的手……”沈璜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絕望,“沈玦……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只“看不見的手”,其中有一部分,還來源于宮外那個他一度輕視的女人,憑借一場壽宴,為他親愛的“皇弟”鋪平了通往勝利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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