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以前做過很多不好的事,對你和俏俏也很少給笑臉,我也知道我說什么都沒用,不過沒關系,咱們祖孫三人慢慢處,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行了輕舟,你收拾一下,咱們三去下飯館,我也去換個衣裳。對了那個通知書你一定收好,奶奶支持你讀書,只要你能讀,奶奶就供,俏俏也是一樣?!?/p>
說完高老太轉身回屋,只是心里還是忍不住難受,低下頭微微嘆了口氣。
許輕舟看著奶奶離去的背影,尤其是奶奶低頭嘆氣的樣子,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做聲,腦子里閃過奶奶以前對她對媽媽對妹妹,甚至對外婆家那些所作所為,那些惡毒的言語和狠厲的神態,尤其有一句戶她永遠無法忘記。
那是兩年前大年三十那天,奶奶突然在飯桌上罵她,說她大過年的吊喪著臉給誰看,然后開始罵母親怎么教育的孩子,直到把母親罵得跑去其他房間抹眼淚。
而她看到母親被罵成那樣,忍不住小聲辯解了一句,她說自己心里難過,因為那時候外婆剛出院,每天躺在床上,還是很不舒服。
她從小在外婆家長大,看到外婆越來越虛弱,一邊兒難過一邊兒恐懼,她怕外婆死了,她就再也沒有外婆了。
可她剛把這些話說出來,就聽到奶奶惡狠狠地瞪著眼睛咬著后槽牙說道:“那是她該死!”
后面的話她再也聽不清了,奶奶的嘴巴一張一合,她記住的只有那句外婆該死,還有奶奶一張一合的嘴。
想到奶奶以前的所作所為,許輕舟眼底的感動慢慢褪去,最后再次變成冷漠神情。
高老太換了個小褂出來,看到孫女眼神冰冷,心里嘆了口氣,冰山不是一天能融化的,慢慢來吧。
隨后高老太帶著兩個孫女去下飯館,此刻正是家家戶戶做飯的點,還有許多下班的人,看到認識的大家就互相打個招呼。
高老太一遍遍的告訴大家,她兩個孫女改名字了,眾人聽到兩個孩子改了好聽的名字,不管是很高興還是客套,反正都說了幾句好聽話。
祖孫三人就這么一路走到路邊兒小飯館,高老太找了一家大家都說好吃的,掀開門簾進去,真看到兒子跟一群狐朋狗友已經坐在飯桌上,正吆喝著點菜。
“許哥?!?/p>
有人喊了許世凱一聲,許世凱一抬頭,看到老娘領著兩個閨女站在門口,這是喊自己回家吃飯?
“媽,晚飯我不回去吃了,我這有朋友呢?!?/p>
高老太冷厲的目光一一掃過飯桌上的人,這些人沒一個好玩意,全都是酒肉朋友,全都把兒子當冤大頭,當然也怪自己兒子蠢,別人說兩句好聽的,喊一聲許哥,他就真以為自己是大哥了。
這幾個人天天粘著兒子蹭吃蹭喝,還經常喊兒子一起打牌,因為兒子打牌輸多贏少,至于是不是他們幾個人私下串通,高老太也不得而知。
“我們不是來喊你回家吃飯的,既然你有錢請你朋友們吃飯,請我們娘三人應該不成問題吧?!?/p>
高老太冷冷看著兒子,讓許世凱嘴里的話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