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這會兒正在車間研究他的機床,忽然聽說岑家有人來拜訪,心里直犯嘀咕:岑云舒直接進來找他不就完了,干嘛還要這么正兒八經的來通報。
他出去看見岑建光,心里便明白了幾分,暗罵:這老頭真不是個東西,岑云舒為了岑家殫精竭力,他卻成天在親生女兒背后捅刀子。
岑建光看程時一身工作服,而且這么年輕帥氣,覺得這不可能是這么大項目的主持人,轉頭問:“我要跟你們真正的老板說話。”
程時:“行吧,我幫你叫。麻煩你去會客室等等。”
所謂的會客室,其實是辦公室樓下墻邊擺著的長椅。
畢竟重要的或者熟客都會直接上去找張自強或者程時。
岑建光皺眉在椅子上坐下了。
程時就接著忙去了。
岑建光坐了兩小時,還沒等到人,終于覺得不對勁了,攔住一個下班的工人問:“請問你們真老板在哪里?”
那工人莫名其妙:“什么甄老板,賈老板。我們老板姓程。”
岑建光還不肯信,問:“沒有別的老板了?”
工人:“這兩個廠子都是他的。其他人都是股東。”
岑建光叫苦不迭,忙起身又進車間找程時:“啊,程時同志。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你來。”
程時放下手里的東西看了看墻上的鐘:快下班了。趕緊把這老頭打發走才好。
聽說他還有病,萬一暈倒了,也是麻煩。
程時問:“找我有什么事。”
岑建光:“是關于港城金融公司的事。我們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談嗎?”
程時在辦公室里坐下,也不叫人給岑建光倒茶,就默默等著他說話。
岑建光心里很生氣,卻不敢表露出來,只說:“我想來想去,這么重要的工作,還是要親自把關比較穩妥。所以從今日起,關于這個公司的所有事情,都請直接聯系我。”
程時冷冷的說:“如果是這樣,我就只能把岑家除名了。”
且不說這個名單已經報上去了。
就算是能改,他也不可能跟這么缺德的人合作。
岑建光一愣,問:“為什么呢?”
程時:“因為岑云舒小姐參與了整個項目,除了她,我誰也信不過。如果要換人,不如把岑家換了,多的是勢力更雄厚的民營企業想加入進來。”
這句話,絕對不是他吹牛。
從計劃港城金融公司的消息傳出去之后,就有無數人托各種關系來找程時,想要加入。還說哪怕是只擁有百分之一的股份都行。
岑建光有些囧,抿嘴。
程時不知道岑家發生了什么,也不想問太多。
畢竟岑云舒如果連這么小的事都解決不了,以后也沒資格成為他的合作伙伴。
不過岑建光這人太惡心了,他要這混蛋徹底死心以后不敢再來搗亂。
他意味深長地說:“岑老板還是不要把事做絕了。做生意一時,做人一輩子。做人不行,在生意場上也混不下去。”
岑建光臉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