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溪發現甘惜年跟著她進門,莫晚晴沒有任何反應,很驚訝:母親就這么原諒這個負心漢了?
莫晚晴也有些不好意思,把事情經過簡明扼要講了講。
其中許多無奈和天意弄人。
莫晚晴說甘惜年給她們寫了信,她們卻沒有收到。
莫曉溪呆呆坐在那里。
莫晚晴以為她受不了轉變,解釋:“媽不是要為爸爸辯解。他寄出的信件在核電站都是可以查到記錄的。”
連內容都要檢查過才能寄出來,所以甘惜年撒謊也沒有用。
“不是。我忽然想起來。有一次,外婆帶我去買菜回來,手里拿了信。我問她是什么。她說是朋友寄給她的。那時候太小,我壓根就沒有懷疑。有一次半夜,我看到她偷偷往那里放盒子。”莫曉溪搖頭,一邊說指著衣柜頂上,“我后來問她,她說我是在做夢。我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甘惜年和莫晚晴交換了個驚詫的眼神。
甘惜年搬了個凳子,站上去一看,果然看到一個滿是灰塵的鐵盒子。
取下來,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紙,上面寫著:“別恨媽媽。媽媽實在是不忍心讓你去受苦”
下面一沓信,都是甘惜年寫來的。
甘惜年說自己安頓好了,單位條件好差,讓莫晚晴先帶著莫曉溪去海城找爺爺奶奶。
甘惜年說,出了事故,他受傷了。昏迷了好今天。毀容了。
他問莫晚晴為什么不回信,他好想她們母女。
諸如此類。
當時莫晚晴帶著莫曉溪留在向東市機械廠。
外婆有工資,后來退休還有退休金。
莫晚晴自己也有工資。
所以她們除了家里沒有男人,有點受欺負,生活質量倒是不差。
在甘惜年出事之后,外婆就更不想讓自己唯一的女兒和唯一的外孫女去受苦了,照顧一個廢人。
兩邊的老人默契的做出了同樣的決定,就是讓莫晚晴和甘惜年各自生活,另娶再嫁。
只是雙方的老人都沒想到,莫晚晴和甘惜年都這么剛烈,各自孤單了十幾年,都沒妥協。
時間越久,看他們眼睜睜錯過了人生中最后的年華,這件事就越像在老人們心里埋下了一顆黃連。
苦澀,卻只能皺眉忍著,絕口不提。
莫曉溪哭喊著:“為什么啊。我不理解,外婆為什么要這樣。她看我被人欺負,都不告訴我爸爸在哪里。”
莫晚晴也抱著她哭:“別怪外婆,她也只有我們兩個親人,害怕我們吃苦。”
甘惜年抱著她們兩,也只能默默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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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時回去后累極了,倒頭就睡。
早上聽見莫曉溪和甘惜年在外面跟蔡愛萍說話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蔡愛萍:“哎呀,小溪啊,恭喜你呢。終于把爸爸等回來了。”
莫曉溪:“蔡阿姨,你快吃,肉包子還是熱的呢。”
蔡愛萍:“哎呀,莫老師身體不舒服,就不要辛苦做包子了。”
莫曉溪:“這是我爸做的。”
蔡愛萍:“誒,甘領導還有這個手藝。”
甘惜年:“蔡愛萍同志,這些年多虧了你們幫我照顧她們。”
蔡愛萍:“嗨,小溪可乖了。”
程時起來,洗漱完走出來一看,還真是甘惜年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