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東戲謔:“咱時哥從不宰窮人。”
其實他覺得這么干,最后壓根不會有人來。
因為三千是一個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資了。
現在下崗職工那么多,有幾個人有錢來消費。
再說,別人憑什么信任你,把三千,一萬交給你。
結果發現自己的想象力還是太貧瘠了。
程時的新店“羅浮宮”開業的那天爆滿,一天就有一百多個入會。包間定到了一個月以后。
裝修的成本就這么輕輕松松收回來了,還有綽綽有余。
好多人從省會和隔壁省跑來見識這個號稱中國最豪華的夜店長什么樣。
于大東有些后悔自己當初包間弄太少了。
程時今天來坐鎮,在里面的辦公室里一邊喝茶,一邊看他自己的文件。
外面都吵嚷兩回了,他都紋絲不動。好像這喧囂奢靡壓根跟他沒有關系。
張自強小聲說:“你不出去看看。”
程時瞥了他一眼:“看什么。反正這里能打架的人挺多的。連三胞胎兄弟和于大東都搞不定的人,這個世界上就沒幾個。”
不一會于大東進來說,是有人沒資格辦會員卡,卻要混進來被拒絕,所以吵鬧。
不過也是個外強中干的,陳一龍他們三兄弟一出去,那些人就慫了,然后乖乖走了。
凌晨兩點,于大東才把所有顧客送走。
張自強已經困得在沙發上睡著了。
結束后,于大東他們清點完錢,封存好,已經是凌晨三點多。
程時見于大東欲言又止,淡淡地說:“有什么事就直接問。”
于大東:“我不理解,這些人是傻的嗎。就這么把錢交給我們?我們這里又不是銀行。”
程時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因為他們都知道我們兩的身家,跑不掉。再說,這些錢,我又不白要他們的,可以在這里買酒,買情緒價值。”
于大東:“可是,怎么會有這么多有錢人。這兩年不是說經濟不行嗎?”
外面那么多人餓肚子,掙扎在失業的邊緣。
就連他自己一年前也都只能保證溫飽,穿著半新的工作服還覺得自己占了廠里的大便宜。
怎么還有人一晚上花一百幾十來喝酒唱歌?
程時垂眼,淡淡地說:“不要太驚訝,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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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東等著這波人酒醒了來退余額。這些人肯充錢,還不就是因為有這個規則托底嗎?
結果第二天,來的人更多了,沒有一個人說要退卡。
隔壁的歌舞廳一看程時的夜店這么賺錢,紛紛動起了心思,合伙請了個外鄉人假扮客戶進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奧秘。
結果進去的人出來贊口不絕,說這個錢花得值。要不是他沒那個錢,高低要半個會員。
老板們圍著他七嘴八舌的問。
“姑娘特別漂亮。”
“我倒沒見到什么特別漂亮的,就是覺得他們看著很舒服。男的女的都是。”
“穿得暴露?表演很刺激?”
“不不不,不露肉。但是穿的衣服一看都挺高檔的。跳舞也是正兒八經的跳舞。”
“喝的什么酒?”
“那都不重要,她們給我推什么我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