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機看了一下這幾個片段截圖,搖了搖頭,覺得這一家人不僅愚蠢而且可悲。
但是現在他連報復的感覺都沒有,就像看一場小丑表演,不僅跌份,而且非常的骯臟。
他收起手機,拿起自己應該處理的文件。
這些狗血糾纏對于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連讓他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周家那場鬧劇在網上折騰了小半天兒,最終被別的八卦給沖沒了。
而沈巖正在和兩個臨時的伙伴對著幾筆資金非常地撓頭。
他的手機振動起來,是段淑云。他走到走廊邊上接起來說。
“段姐,您好。”
段淑云問道。
“小沈啊,沒打擾你工作吧?佳佳這幾天老是念叨,說是讓你過來吃飯,你看前幾次叫你都有事兒,現在要是再不來,那可就不太合適了。”
沈巖雖然是覺得別扭,但是嘴上還客氣。
“段姐家的心意我領了,最近實在是太忙了,呂書記這邊任務太多了,實在是抽不開身,還請多見諒。”
段淑云沒有不高興,反而是說道。
“領導身邊無小事兒,這個我能懂,不過你壓力忙,家里事兒顧不過來,我才特意給你打個電話。”
“我聽說你母親走得早,老家就剩一位二姨算是最親的老人家,年紀也大了,難免有些小毛病,你在這邊忙,心里也惦記著,是吧?”
沈巖就充滿了警惕,他不知道對方為何會知道的這么詳細,而且提及這個到底有什么計劃和打算,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自己二姨在老家縣城就是一個普通工人,身體有高血壓的老毛病。
他最近也一直琢磨著是不是接過來做個檢查,但是一直沒有和別人提起。
此時,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連忙說道。
“段姐,您這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段淑云也沒有回答他,像是聊家常一樣。
“巧了,佳佳班上有個同學的家長,正好是醫院的副院長,管體檢這一塊,閑聊的時候說是引進了一個全身篩查設備,名額有限,主要是給內部職工和關系戶留的。”
“我一想這東西得給真正需要的人,我就厚著臉皮跟人家要了個名額,想著你二姨不是正好需要嗎?就給你預約了,從頭到腳,咱給老人家查個明白,時間在后天上午,車接車送的全都安排好了,不用你操心。”
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說明了這稀缺的資源是內部名額,又表明了是偶然性,還把動機包裝得實在是無懈可擊。
沈巖知道這話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來,但正因為如此,這手段才實在是太高明了,比直接送錢高明一萬倍。
錢他能拒絕,但是這種所謂的關心實惠你怎么拒絕?
尤其是幫孩子同學家長忙的時候,說是要了個名額,都不知道具體是多少錢。
這個人情說起來都十分的模糊,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實在是特別的無奈。
“段姐,這實在是太麻煩您了,太不好意思了,體檢的事兒我自己能夠安排,不能讓您這么破費,欠您這樣大一個人情,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段淑云假裝不高興,卻仍然很親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