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巖心里一緊。
“書記，您的意思是。”
“打草不能驚蛇。”
呂國強手指點了點那份報告，說道。
“蛇要是受驚跑了，或者反過來咬人，就不好辦了，現(xiàn)在要做的，是順著這根藤，把摸到的瓜一個個悄悄摸清楚，固定死證據(jù)，特別是那些和鴻景頻繁合作、給它開綠燈的單位和個人，要悄無聲息地查實。”
他頓了頓，說道。
“你們小組的工作，到此轉(zhuǎn)入絕對靜默狀態(tài)，所有調(diào)查，通過最可靠的單一渠道進行，不要再增加任何人，過程中遇到任何阻力，或者察覺到任何異常，立刻直接向我匯報。”
“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你們現(xiàn)在挖的，可能是某些人的命，對方什么事都干得出來，保護好自己，保護好組員，這是第一位的，明白嗎？”
沈巖挺直腰板，鄭重回答。
“請書記放心，我們知道分寸，一定注意安全，堅決完成任務(wù)！”
“嗯。”
呂國強點了點頭，揮揮手。
“去吧，報告留我這兒。”
沈巖恭敬地退出了辦公室，后背竟然出了一層細汗。
他回到檔案館那間秘密會議室，孫處長和趙科長立刻投來詢問的目光。
“領(lǐng)導指示深挖，但必須絕對靜默，重點摸清境內(nèi)所有與鴻景有異常往來的單位和個人，固定證據(jù)，外島線暫時凍結(jié)。”
孫處長和趙科長對視一眼，他們明白，真正的考驗現(xiàn)在才開始。
“感覺像在搞地下工作。”
趙科長又摸出煙，叼在嘴上，沒點。
孫處長則將電腦里關(guān)于境外資金流向的文件夾加密隱藏了起來。
他拿起一份鴻景建筑參與過的某個老舊小區(qū)改造項目的合同。
沈巖這頭正對著一沓子信訪材料較勁呢，都是下面市縣報上來的疑難雜癥，字里行間都透著老百姓的焦心和無奈。
他捏著眉心，剛端起涼透的茶喝了一口，私人手機就嗡嗡震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云城。
沈巖現(xiàn)在看見陌生云城號碼就條件反射似的膈應(yīng)，指不定又是周家那對母女搞什么新花樣。他直接給摁了。
沒過十秒，又打來了。
再摁又打，執(zhí)著得很。
沈巖火氣有點上來了，劃開接聽鍵。
“喂，哪位？”
他打定主意，要是周婉倩或者陳嵐，立馬拉黑不商量。
“是小沈嗎？”
這聲音有點耳熟？沈巖說道。
“我是沈巖，你哪位？”
“我周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