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指望這波輿論能逼得沈巖方寸大亂，最好能讓他和林小梅互相猜忌。
沒想到那兩人跟沒事人似的，這口氣她實在咽不下去！
正煩躁著，手機上收到了女兒段佳佳從外島發來的信息。
“媽，網上罵沈巖的那些，你看到了嗎？讓他裝！”
要是以前，段淑云肯定會訓斥女兒不懂事，讓她安心讀書別管這些。
但這次，她看著女兒這條信息，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更陰損的念頭。
對啊，還有佳佳這張牌。
一個被欺騙感情的大學生親自下場控訴，那殺傷力可比那些捕風捉影的爆料強一百倍。
她立刻撥通了段佳佳的視頻電話。
屏幕那頭的段佳佳，頭發亂糟糟的，臉色很難看，眼神里是受了委屈的執拗。
“媽？干嘛呀。”
“佳佳，媽媽看到你發的信息了，網上那些罵沈巖的，媽媽也看到了，雖然說得難聽，但有些地方倒也出氣，媽媽現在想想，也覺得后怕，沈巖他當初是不是真的對你真的做了什么。”
她故意欲言又止，成功勾起了段佳佳的情緒。
“他當然對我不一樣！”
段佳佳立刻激動起來。
“他一開始對我多好，那么溫柔，那么有耐心，要不是他給我那些錯覺，我怎么會喜歡上他，結果他玩膩了，就把我當垃圾一樣丟掉，拉黑我。”
段淑云要的就是她這個反應。說道。
“佳佳，媽媽知道你受委屈了，是媽媽沒保護好你。現在想想，沈巖這個人太可怕了，我們不能就這么算了，必須讓更多人看清他的真面目，不然以后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上當受騙！”
“那能怎么辦？網上那些帖子不也沒把他怎么樣嗎？”
段佳佳噘著嘴，又委屈又不甘心。
“那不一樣。”
段淑云說道。
“那些都是外人瞎猜，沒有實錘，但你不一樣，你是當事人！你手里有沒有證據，不用全發，就挑那些能證明他跟你關系不一般，后來又對你很冷漠的。”
段佳佳被她媽說得心思活絡起來，下意識地翻看自己的手機相冊和記錄。
“照片有幾張以前偷偷拍的，有點模糊，聊天記錄也有，他后來罵我，讓我滾的那些。”
段淑云說道。
“你聽媽媽說，你現在就注冊個小號，找個年輕人多的匿名社交平臺，寫一篇小作文，就以受害者的口吻，哭訴他怎么欺騙你感情，怎么對你始亂終棄，怎么對你進行精神控制，語言就用你們年輕人常用的網絡用語，越真實越好。照片和聊天記錄截圖挑著發，只發他對你冷淡、拒絕你的那部分，你之前纏著他的那些，千萬不能發。”
段淑云仔細地教女兒如何裁剪信息，如何調動情緒，如何利用網絡同情心。
這一刻，她們不像母女，更像是一對謀劃著如何發動網絡攻擊的盟友。
“媽，這樣真的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