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段淑云如何教她寫小作文、如何利用網絡輿論的細節全說了出來。
這一刻，對母親的恐懼超過了其他一切。
當段淑云在紀委談話室，還試圖維持最后體面時，負責談話的同志接了個電話。
“段淑云女士，我們剛剛得到你女兒段佳佳的證實，指認網上那篇誹謗沈巖同志的文章，是在你的指使和具體指導下發布的，你對此，還有什么需要解釋的嗎？”
段淑云站起身，帶倒了身后的椅子。
“佳佳她胡說的，她是在誣陷我！我是她媽媽，她怎么能這樣。”
“我們有完整的談話筆錄和錄音錄像，請你冷靜，配合我們調查。”
段淑云跌坐回去，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的女兒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叛變，給了她最致命的一擊。
回到自己那間豪華公寓，段淑云再也維持不住任何風度。
“沈巖，林小梅，還有段佳佳你這個白眼狼，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咱們不死不休！”
省委秘書一處處長辦公室。
晚上九點，沈巖才忙完手頭積壓的文件，泡了碗紅燒牛肉面，辦公室里都是調料包味道。
小趙進來送文件，看著沈巖埋首在泡面碗和文件堆里。
“處長，您受委屈了，那幫人太壞了，怎么能這么污蔑人！”
沈巖臉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悲喜，他扒拉了一口面條，含糊地說。
“有什么委屈的？組織不是在查嗎？假的真不了，干活吃飯，天經地義。”
小趙用力點點頭。
“嗯！處長，我們都相信您！”
這時，沈巖的手機響了，是林小梅發來的信息，沒有多余的話，只有一個壓縮文件包和一行字。
“昌江試點二期需求調研初步報告，涉及三個可能的新堵點，你看看。”
沈巖看著那行字，回復。
“收到，辛苦，明天上午九點，項目組例會重點討論。”
有些信任和默契，無需多言。
省委大院表面風平浪靜，底下都快開鍋了。
大家伙兒表面上該干嘛干嘛，但私底下交頭接耳的全是沈巖那點風流事。
“聽說了嗎？紀委和網信都介入了，動靜不小。”
“介入有啥用？小姑娘連聊天記錄都貼出來了，那還能有假？沈巖這次懸，年輕人把持不住啊，可惜了。”
副處長老胡心里也打鼓，借著送文件的機會，試探著說道。
“處長，外面那些風言風語，您別往心里去，組織上肯定會查清楚的。”
沈巖說道。
“老胡，咱們處今年的重點工作臺賬整理好了嗎？下午我要看。”
老胡訕訕退出去，心里更沒底了。
就在輿論幾乎一邊倒的時候，逆轉開始了。
省網信辦網絡安全應急中心，幾個技術骨干熬得眼圈發黑。
“頭兒，恢復了！段佳佳手機云端和本地被刪除的原始聊天記錄，全恢復了。”
一個年輕技術員一拍桌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