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心里犯嘀咕：這位楊市長是個愣頭青，看來市zhengfu的日子以后有熱鬧可看了。
果然沒幾天，楊學文的事兒又多起來。
他在分管工作會議上批評一個負責人，說人家溫水煮青蛙，不知進取。
還駁回一份子系統方案，要求推倒重做，搞得各部門怨言不小。
沒過幾天，他又跑到沈巖這兒提政策建議。
“沈書記，我認為有些辦事流程太僵化，必須深入變動！”
沈巖有點想笑，不過還是比較欣賞這股干事兒的勁，像幾年前的自己。
“學文同志，你的想法挺好，但就算要大刀闊斧，也得把握好力度。天渡市的情況，要是邁得太大，會摔著的。”
楊學文顯然不太認同。
“書記，您的顧慮我理解，但科技發展很快，錯過了咱們就落后了。”
沈巖說道。
“我沒讓你落后，但我想讓你拿兩個試點試試，用成績說話，阻力就會小得多，光喊不解決問題。”
楊學文雖沒被說服，但態度稍好了一些。
“好吧，既然這樣，那就謝謝沈書記指點，我回去再好好想想，要是還有想不明白的，我再來請教，希望您別嫌我麻煩。”
等他走了，小趙湊過來說。
“書記，您說的話，我覺得這位楊市長未必聽得進去，看他那樣子，有點軸，不太適合和人交流。”
沈巖笑道。
“沒事，有些脾氣不是壞事，關鍵要看這脾氣是想干什么。要是用來干工作，倒也是好事，讓他去碰碰釘子，自然就知道疼了，也知道該在哪兒發力，不過有些事不能靠別人告訴，得他自己體會。”
沈巖沒想到，楊學文這個釘子碰得還挺快。
沒過多久，他直接整理了一份《全面推廣社區網格智慧平臺方案》，放到市府常務會議上研究。
這方案攤子鋪得很大，說要建立一個平臺，實現“小事不出網格，大事不出小區”。
想法挺好，但問題在于，方案要求各部門提供數據、共享信息，還要把部分審批權下放到社區網格員手中。這下可捅了馬蜂窩。
會議上，民政局長首先不樂意。
“楊市長，您的想法有些超前，不過居民隱私數據的安全要是這樣下放，是沒辦法保證的，這不是小事，我看您還是再考慮考慮。”
話音剛落，城管局長也跟著說。
“這話沒錯，而且萬一要把部分執法權下放給網格員，且不說執法資格問題，他們的專業能力也十分堪憂。這不能想當然。”
他倆一發難，其他部門領導也紛紛附和。
楊學文臉紅了，他顯然低估了部門阻力，也高估了自己說服別人的能力，臉色難看卻不知怎么回應。
李文杰看向沈巖說道。
“沈書記，這個方案您有什么看法？還請您定個調子。”
所有人都知道楊學文有沈巖賞識，但也觸動了別人利益，不知沈巖會怎么說。
沈巖看了一眼大家，笑道。
“學文同志這個方案出發點挺好，也很有前瞻性，但幾位局長的顧慮也是客觀的，而且權力下放要是沒有監管，網格員隊伍能不能跟上？如果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好事也就變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