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巖站在車上，向著送行的人群深深鞠躬。
小趙作為他的心腹，此次也跟隨他一同調任省zhengfu辦公廳。
“書記，咱們這算是闖過關了？”
沈巖說道。
“這才剛剛開始，省里的水，比天渡深得多，秘書長這個位置，看著是個大管家，實則是漩渦中心，等著吧，有的是硬仗要打。”
省zhengfu秘書長這個職位，表面上看似風光，是全省的大管家，掌管著辦公廳的正常運轉。
但沈巖心里清楚，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背后盯著他，有人生怕他不出事，也有人盼著他出事。
辦公廳為他安排的宿舍位于省委家屬院內，是一棟清靜的二層小樓。
此時，林曉梅還在省數據中心項目上忙碌，由于工作強度大，她的身體狀況并不太好。
不過比起從前，兩人見面的機會倒是多了一些。
上任第一天，辦公廳原本安排了接風宴，卻被沈巖婉言謝絕。
他直接要來了近半年的文件匯編和工作臺賬，在辦公室里埋頭看了一整天。
秘書小趙雖然已隨他調至辦公廳，任職綜合二處處長，但實際工作仍是跟著沈巖四處奔波。
他將辦公室和宿舍都收拾得干凈利落，一切安排妥當。
臨近下班時，小趙泡了杯茶端過來，輕聲勸道。
“秘書長，快下班了，您休息一下吧，別太累了。”
沈巖抬起頭，指著手中的幾份文件說。
“小趙，你看這些協調紀要，一件事轉七八個地方，最后還是解決不了省里的辦事效率，比我們在天都時也好不到哪去。”
小趙笑著回應。
“其實事情都差不多，人一多程序就亂，不過這回有您來了，情況肯定會不一樣。”
沈巖擺擺手。
“別給我戴高帽，初來乍到，我們還是多看少說，你也要記住，這里不是天都，我也不是一把手，人生地不熟，先低調行事。”
小趙點頭。
“我明白，秘書長您放心。”
他心里清楚，省里藏龍臥虎，隨便一個處長背后都可能站著某位大佬。
不像在天都時，很多事情沈巖可以直接拍板決定。
接下來的日子里，沈巖按部就班地熟悉工作，參加各類會議，會見各位副省長和班子成員，表現得無可挑剔。
但他能感覺到，盡管大家表面上都很客氣，暗地里卻透著一種疏離感。
有些工作明明很簡單，匯報時卻總是推不動。
這天晚上加班到九點多，沈巖和小趙一起離開辦公室。
宿舍離辦公樓不遠，穿過一條小路就能到。
小趙忍不住抱怨。
“秘書長，您說省里這些人整天戴著面具生活，不累嗎？我感覺來這兒之后，比在天都時還要操心。”
沈巖淡然一笑。
“這很正常。權力越大，人心越復雜，慢慢來，我們不急，也急不得。”
正說著，兩人走到了最僻靜的一段路。
路燈昏暗，旁邊突然竄出幾條黑影，手持棍棒沖了過來。
小趙反應迅速，一把將沈巖推到身后，自己擋在前面。
跟著沈巖這些年，他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也練過一些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