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軒趁機沖進房間,里面坐著五六個年齡稍大的孩子,正縮在角落小聲啜泣。“孩子們,別出聲,跟我走!”林文軒壓低聲音,快速解開孩子們身上的繩子。孩子們看到他,眼里滿是驚喜,卻懂事地沒敢哭出聲,只是緊緊跟著他。
可剛走到門口,就有一個黑衣人折返回來,看到這一幕,立刻大喊:“有人要跑!快攔住他們!”
林文軒心里一急,抱起身邊最小的一個孩子,朝著育嬰堂大門沖去——他知道,黑衣人不敢輕易傷害孩子所以他就當機立斷抱走一個年紀小的對他囑咐哪里能找到南宮白露。
沖到門口時,他用力把懷里的孩子推出去:“快!別回頭!快跑!”孩子跌跌撞撞地跑向巷口,而林文軒則轉身死死抵住大門,用身體擋住追來的黑衣人。
“砰!砰!”黑衣人瘋狂地撞著門,林文軒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撐著,可他畢竟是個文弱書生,哪里抵得住幾個壯漢的沖撞?沒一會兒,大門就被撞開,一個黑衣人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狠狠甩了兩個耳光,罵道:“你他媽找死!那孩子跑哪去了?說!”
林文軒被打得口鼻冒血,臉頰瞬間腫了起來,卻梗著脖子,一個字也不說。黑衣人更加惱羞成怒,對著他的肚子狠狠踢了幾腳,疼得他蜷縮在地上,冷汗直流,可依舊緊咬著嘴唇,不肯透露半個字。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走過來,眼神陰狠,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既然你不說,那就去死吧!”說著,他猛地將匕首捅進林文軒的腹部。
林文軒只覺得腹部一陣刺骨的冰涼,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傷口涌出,連口鼻都開始冒血,染紅了他的臉頰和月白色的長衫。他渾身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掏空,無力地躺在地上,仰望著天空。
那人捅完說道:“狗東西,你就在這等死吧?!闭f完又回到育嬰堂去搜捕那些趁亂跑掉的孩子,任由林文軒自生自滅。
血順著鼻邊流入林文軒的眼眶,他看到的一切都變成了血紅色——那輪銀白色的明月,那輪猩紅色的月影,都在林文軒眼中變成了血紅色。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微微抬起手,像是想抓住什么,嘴里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南宮兄……看來……我要失約了……真遺憾……沒能和你一起賞月……真遺憾……沒能嘗到你說的秋露白……真遺憾……我的夢想……還沒完成……姐姐……我還是......沒有等到......回來......希望你……健康快樂……真遺憾啊……”
話音未落,他的手無力地垂落在地上,林文軒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冰涼,眼睛卻依舊望著那片血紅色的夜空,很快就沒有了動靜。育嬰堂門口的血泊漸漸蔓延開來,與夜色融為一體,透著刺骨的寒意。
而此時的南宮白露還在西城望月樓欣賞著雙月同天,對于東城育嬰堂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只是心中的那絲不適也被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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