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棟和孫明起最初聽齊江河說了從衛生局下派一個大夫過來的時間,就充滿了不信任。
“衛生局?下派?”
“該不是啥都不懂、下來鍍金的吧?”
“或者說是犯了大錯、過來躲避一段時間的?”
“你倆別亂猜,到時候見了就知道了。”
田建春報到后,齊江河觀察了一下,看著很老實、不像調皮搗蛋的人,就跟倆人再次介紹了一下,尤其著重說了個人學習的履歷。
“這么好?干嘛回鳳北?”
“是啊,工作兩年了,好不容易到局里了,然后就被發配到邊陲了?”
齊江河氣的哭笑不得。
“你倆以后干脆去說書吧,挺能編啊!”
齊江河肯定不承認,之前他也是各種奇葩的猜測的,后來他給方榮起打電話問了,方局長說那孩子挺努力的,還是得罪人了,才被下派后,他才放心大膽的了。
“老齊,在咱們這個地方,需要的人那得是耐得住寂寞、還能獨擋一面、生活還能自理才可以的。”
“是啊,但凡缺一樣都干不成!”
“別說了,別說了,等你倆見到人家了,就知道了。”
齊江河被倆人給說的,也動搖了。
田建春住在青山關鎮衛生院第一個晚上,齊江河翻來覆去睡不著,比田建春起來的次數還多。
自己媳婦都說他,“早知道這樣,你哪即住在衛生院、陪人家一個晚上!”
“唉,這不是大意了嘛!”
齊江河兩口子摸著黑,說著閑話。
“這孩子,跟咱們家老二差不多大,比老大還小一點兒,上了大學,好好的,卻被放到咱們這里,你說到哪里說理去?”
“唉,老天爺都不講理,你還想讓人講理?”
老伴搶白一句,齊江河嗯了兩聲。
“你啊,放寬心,這人呢,由著人家!愿意干啥就干啥,不愿意干,就待著;聽你說,他同學里,在市里工作的、在縣里的醫院工作的都有,他窩在山旮旯,能高興?”
“是唄,換成我,也是不舒服的。”
齊江河看著窗欞外透過的月色,白晃晃的。
“你回頭問問他,要是不嫌棄,他可以跟你一起來家里吃飯,咱們吃啥他吃啥!不然他一個大小伙子,哪里會做飯?洗衣服也是,拿家里來我幫他洗,就當多個子侄輩的照顧,我想啊,這人啊,在這里待不久!你就落個好人緣得了!”
“我是那種苛刻的人?洗洗涮涮啥的,估計那孩子會,不然大學的時候,誰給洗衣服?不過做飯嘛,應該差點兒!”
“嗯,你早上早點兒起來,早早的去跟他說說,老劉和老孫不是今天也去?你背著他們點兒!”
倆人絮絮叨叨的,好久才睡。
本來計劃著早起的齊江河,破天荒起晚了,倆人一睜眼,看看墻上的掛鐘,都快八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