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雷雨過后,時間來到了6月5號。
這天是個周三。
上午陳陽收到一封信,是丁秋楠寄來的。
見字如晤。
首先向你說一個好消息:我父親已經正式到機修分廠醫務室上班了。雖然是從一級衛生員做起,但他很高興能重新穿上白大褂。父親這些天回家后,總要把那件工作服疊得整整齊齊,就可見這份工作讓他十分珍視。
我現在每天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當當。早晨五點起床,先背一個小時的政治題,然后我會再復習外語。下午我會復習生物和語文,晚上再做數學題。你送我的那支鋼筆,我專門用來做重點筆記,寫得特別順手。
最近廠區后面的麥子長勢很好,金燦燦的一片,看起來馬上就要收獲了。每次路過,我都會想起你騎車帶我穿過麥田的那天,風里都是麥香味,我從來沒有感覺到生活那么美好過。
陳陽,我真的非常感謝你。因為遇見你,我體會到了之前從未體會過的快樂。我想,哪怕這種快樂是短暫的,我也能記住一輩子。
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說: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我一定會把對你的思念化作復習的動力,爭取在8月份的考試中取得好成績,考到四九城去。到時候我們就能常見面了。
隨信附上我新拍的一寸照片,你覺得好看嗎?
盼復。
看到信的末尾,陳陽得知還有照片,便拿起信封抖了一下,果然一張一寸照片掉了出來,掉在了桌子上。
陳陽拿起一看,照片上的丁秋楠扎著兩條短麻花辮,笑容明媚,真的漂亮。
“這是誰啊?”這個時候,劉嵐忽然湊了過來。
陳陽眼疾手快,一下把照片裝進了衣兜里,劉嵐根本沒看清照片上的樣貌。
“不是,陽子,到底是誰啊,怎么還不給看?”劉嵐推了陳陽一把。
陳陽呵呵一笑:“你別好奇心那么重,好奇心重了對你沒好處。”
“哼,好,我才不關心呢!”劉嵐捏了陳陽一把,轉身就走了。
食堂內其他人見此一幕,都暗暗發笑。
紅星四合院中,傻柱睡到快中午才悠悠醒來。
他最近一直在家等師傅的信兒,但是等了好幾天還沒消息。
今天實在等不了了,只能又去到了豐澤園找師傅。
“柱子?你怎么這時候來了?”隋成鋼從后廚來到前廳,見到傻柱立刻問道。
傻柱說:“師傅,這都一個禮拜多了,我來豐澤園的事到底怎么樣啊?”
“坐下說。”隋成鋼左右張望了下,招呼他往靠窗的一張桌子坐了。
“你的事不好辦了,周師傅問過軋鋼廠了。”隋成鋼壓低聲音,“軋鋼廠那邊說你屬于嚴重違反勞動紀律,你這種情況哪個單位也不敢要。”
傻柱滿臉意外的看著隋成鋼:“那我來不了豐澤園了?我可是已經把這事都跟鄰居們吹出去了!”
“柱子,你聽我說,來不了就來不了,你在軋鋼廠好好表現,還能再回食堂的。”隋成鋼安慰徒弟道。
“可是,我、我這不是一直等您信兒嘛,就、就沒上班去……”傻柱結巴起來,后脖頸都冒出汗來了。
他這些天光顧著在四合院吹牛,根本就沒想過能來不成豐澤園。
“什么,你沒上班?!”chapter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