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亭罵罵咧咧的,轉身下樓,在公寓樓下的樹底下坐著,狠狠抽著煙。路燈照不著他這處地方,能見的只有黑漆漆一片中跳動的一點火光。是許明澤煙頭在動。樹下的蚊子很多,這才沒坐一會兒,許明澤身上就已經給蚊子咬起了好幾個大包來,許明澤起初還撓,后來火大了,起身踩了煙就往樹底下吐口水。操,這狗老天,還派蚊子來欺負他。此時的許明澤暴躁無比,活像一個行走的炮仗,一點就著。也不知等了多久,許明澤站得累了,沒辦法,又只能重新坐下,繼續任蚊子叮咬。也是奇怪,明明以前這個點的時候,趙菲兒應該下班了啊,怎么現在遲遲不見人影?管不了那么多,許明澤繼續等著。黑黑的天幕上,云層緩緩漂移,遮蓋了月亮,偶爾有寥寥幾顆星星閃動一下,卻也很快黯淡下去。天越來越黑了。許明澤沒有吃晚飯,此時肚子已經餓得直叫。他拿出手機,思索著要不要給趙菲兒打一通電話。再這么等下去,他不餓死也要被蚊子吸血吸死了!一咬牙,許明澤按下了撥打鍵,給趙菲兒打了電話,嘟聲響起以后,遲遲沒有人接。一直到“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機械化女聲響起,許明澤才一摁掛斷,把手機重重地塞回了口袋里。“到底去哪里了這個死女人!”他罵了一句,臉色鐵青得可怖。今天一整天下來都不順,在季瑤那邊吃了癟不說,還被陸北亭一通羞辱,現在好了,回來一趟特么家里的鎖還給換了,等了老半天還沒見趙菲兒一個人影,許明澤氣得直跳腳。正當他最后一絲耐心也全都耗盡以后,準備離開,卻見不遠處一陣強光照來,灼刺著他的眼。許明澤半瞇著眼睛,只見一輛跑車車緩緩駛來,方才那道強光就是車燈上照射出來的。許明澤頓住腳步,盯著這輛跑車。他總覺得副駕駛上的那個女人模樣像極了趙菲兒!片刻之后,兩側的車門都打開了,一個男人率先下來,來到副駕駛的位置打開車門,扶下來了一個女人。許明澤凝了目光去看,只見那個女人正是趙菲兒,化著個大濃妝,穿得也暴露誘惑,饒是許久沒見趙菲兒的許明澤都下意識喉頭一滾。草。他捏著拳頭,手上青筋暴起。趙菲兒此刻一副喝醉了的模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還得半倚著那個男人才能走得了路,男人的手毫不客氣地在趙菲兒身上游走,趙菲兒也不抵觸,像是習以為常似的,藕臂環上男人的脖子,媚眼如絲:“龍哥,今天玩得很開心,我們,我們下次接著玩兒。”說話間,趙菲兒還打了一個酒嗝。劉金龍任由這個酒嗝的氣息散在自己的面前,一股酒氣參雜著一絲若蘭般的女人氣息撲面而來,他一把就往趙菲兒的臀部捏,笑得邪肆:“好啊,我們下回接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