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瑤被壓倒在床上,終于真正害怕了起來,她奮力地推搡陸北亭,掙扎著:“陸北亭,你瘋了嗎!你快點放開我!”求生欲涌起,季瑤雙腿撲騰,終于使了勁,把陸北亭給踹到了一邊。挨了幾腳踹的陸北亭喘了口氣,滾到了一邊,眼里的暮色終于清明了幾分。剛剛……一時上頭,就不受控制。他偏頭看向季瑤,只見她正揪著被子,死死地護著自己,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獸一般,眼角還有些濕潤,顯然是真的被嚇到了。陸北亭頓了頓,一股愧疚從心底涌來,他凝了凝眸子,想靠近季瑤,剛挪動一下,季瑤就猛地連連退了好幾下。“你別過來。”她的聲線微微顫抖,帶著幾分哭腔。陸北亭滯了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憋了半晌,他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末了,他徑直起身,最后望了一眼季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咔噠”一聲,房間的門被合上,季瑤這才如獲大釋一般,捂起臉來,努力平復(fù)著自己波濤洶涌的內(nèi)心。門外,陸北亭靠著墻,一臉的茫然。他也不知道方才為什么就失了態(tài),明明他依然可以強取豪奪,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他看見季瑤眼角的晶瑩之后,心里就像是有一個聲音在瘋狂著叫囂著要阻止她。那顆沒有滾出來的淚水,到底還是灼燙了陸北亭的心。站了一會兒,他抿緊了唇,離開了。季瑤躺在床上,雙眼放空著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如果沒記錯的話,陸北亭和她說了“對不起”。似乎接觸了陸北亭這么久,這個男人一直都是狂妄囂張的,季瑤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在誰的面前低過那高傲的頭顱。他是那個一個耀眼的人,屹立商場的巔峰不倒,叱咤風(fēng)云,面對勾心斗角的商戰(zhàn)都沒有怯場一分,可是季瑤剛剛明明看見,陸北亭的眼里飛速地掠過一絲慌亂。唔……說不出心里的復(fù)雜,季瑤翻了個身,還是忍不住,罵了陸北亭一句:“混蛋!”先前的想法通通都被推.翻了,季瑤頗有些咬牙切齒,管他再有錢有勢又如何欺負(fù)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就是可恥,道歉是應(yīng)該的,是她平白地想多了。蓋上被子,季瑤閉上眼睛,強迫著自己睡覺。她隔壁的房間,正是陸北亭的房間。陸北亭也躺上了床,一雙清冷的眸子里多出一絲別的東西來,他閉了閉眼,也睡去了。一墻之隔,兩個人都懷著不同的心思,都睡得不安穩(wěn)。……M國。顧世安從車上下來,隨行的還有兩位助理一樣的人,他們都提著一個行李箱,拿著幾只袋子,里面轉(zhuǎn)的就是顧世安的行李。在顧世安的腳下,正是M國的機場。“顧總,您真的要走嗎?”身后,急匆匆追來一個男人,他個子不高,甚至有些矮,戴著蹩腳的黑土鏡框,樣子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