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沒有多說什么,時如堇也沒再追問了。她很清楚自己的分寸,也能夠做到收放自如,只是優(yōu)雅大方地跟在傭人的身后,來到后花園。在見到陸北亭之前,她的心情還是緊張而激動的,手指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地絞著,說心里沒有欣喜和雀躍是假的。季瑤被許墨帶走之后,她就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現(xiàn)在機會終于來了。一直到時如堇看到了陸北亭的身影。男人正坐在歐式的鐵椅上,有些不耐地看著腕表。從時如堇的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夠看見陸北亭的側顏。他的面部線條緊繃冷硬,棱角分明的俊朗和妖孽撲面而來。讓時如堇的心臟怦然一跳。沒想到五年過去了,她再見到陸北亭的時候,還是會有一種控制不住地想要淪陷進去的感覺。正當她暗自好笑自己居然也會有這么花癡的時候,陸北亭側目看來了。他見到時如堇,好看的劍眉微微蹙了蹙,然后就淡淡開腔:“站著做什么?過來坐吧?!鄙馇謇涫桦x,還是陸北亭一貫的風格。對此時如堇并沒有不習慣,準確說五年前她就已經(jīng)習慣了陸北亭的這種狀態(tài)。所以時如堇溫溫柔柔地輕輕“嗯”了一聲,然后牽著裙子在陸北亭的面前坐下了,“北亭,你終于肯見我了?!弊詮募粳幰浑x開,這小半年來,陸北亭都是以冷面對她,今天二人總算能夠面對面地好好坐在一起說話了。時如堇含羞半斂眉的模樣,若是落在旁的男人眼里,那是格外的嬌美的。也難怪之前她的幾句話,韓瞿就忍不住為她說話了。很可惜,面前坐著的這一位,可不是一般男人。陸北亭只是冷冰冰地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態(tài)度陌生得讓時如堇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男人一點兒拐彎抹角和余地都沒有給她留,直接從身后抽出了一本八卦雜志,砸在了時如堇的面前?!澳憧纯?,這是什么?!标懕蓖だ淙舯穆曇粢蛔忠痪涞卦以诹藭r如堇的心坎上,她微微一愣,目光在觸及桌面上那本八卦雜志的時候,狠狠地一縮?!斑@,這是什么東西?”時如堇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冷靜,殊不知,她桌下的手都已經(jīng)死死地絞在了一起。該死,莫不是陸北亭發(fā)現(xiàn)了?所以他今天之所以同意和自己見面,為的也是這個么……?時如堇的心揪成了一團,在這個男人的面前,瞬間有一種無處遁形的心虛感。不過,她明明做的很干凈啊?怎么會……陸北亭的話再次打斷了她的思緒,只見男人屈指輕輕叩擊在桌面上,眸底漆黑攝人,冷冷的質問道:“發(fā)行這一冊八卦雜志的報社似乎和你有點兒關系,嗯?”每當陸北亭散發(fā)出危險氣息的時候,總是會習慣性地揚起尾音,這是時如堇一直知道的。時如堇很清楚,這件事絕對不能承認,要是承認她就徹底沒機會了。她的手心滲出冷汗,強撐著使面上的笑容毫無破綻:“怎么會呢?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存在啊,北亭,你在懷疑我嗎?那我做這種事情對我又有什么好處?”“什么好處這得問你自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