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爺身體慵懶,像個沒骨頭的蛇,倚在椅子上,一頭長銀發(fā),變成了齊肩短發(fā),在后腦勺上扎成了一個小啾啾。“十甲,你明明很害怕,為什么能穩(wěn)得住哦?”賀彥卿臉上戴著黃金面具,漆黑的眼睛像冰一樣寒冷,落在了任爺身上:“每個人都要為每個人的選擇付出代價,我能從那個擂臺上出來,我家的小朋友就能。”“哈哈哈!”任爺哈哈的笑了起來:“十甲,你太有自信了,臺上的那只可愛的小玩意兒,對外宣稱是兩天沒吃飯,其實我已經(jīng)餓了它三天了。”“那是正宗E國餓了三天的野熊,從森林里抓出來,費了我大價錢了。”“那又怎樣?”賀彥卿修長的手指一指,唇角劃過薄涼,“該吊起來打,還是得打。”任爺笑聲嘎然一止,目光刷一下子看上擂臺上,只見鐵籠里面的嬌小玲瓏的小姑娘,扎著馬尾,穿著一身運動服,身輕如燕,一手拽著黑熊脖子上的鐵鏈,一手抓著鐵籠子,猛然跳起。手中的鐵鏈,穿透鐵籠子的頂心,落了下來,她叫了一聲:“勞倫斯,拉著鐵鏈,弄死它,我們在打。”勞倫斯臉被黑熊爪子抓破,血淋淋的,現(xiàn)在逮到機會,就沒有想,一個躍身,抓住了鐵鏈。“啊。”他發(fā)出了一聲暴喝,500斤的成年黑熊,就被懸空拉起來了,他自己也懸在了半空。白南星扣住鐵籠子的手一掰,咔嚓一聲,鐵籠子上的鋼筋,被她掰斷。她額頭上青筋爆出,用力一扯,掰斷的鋼筋,被她扯握在了手心里。她手一松,跳了下來。現(xiàn)場的人爆發(fā)的叫喊:“殺了勞倫斯,殺了他你就贏了。”“用你手上的鋼筋,刺穿他的心臟,你就是當之無愧的擂臺主。”勞倫斯也害怕,他的兩只手都拽著鐵鏈,無論他現(xiàn)在松手不松手,只要對方有心,他都會輸,都會死。白南星右腳向后一退,緊了緊手中的鋼筋,一個助跑,一躍而起,手中的鋼筋,對著勞倫斯扎去。現(xiàn)場發(fā)出一聲歡呼。賀彥卿舉起的手一收,扣在座椅上,泄露了他的不安。現(xiàn)場的觀眾熱血沸騰。撕心裂肺的叫喊。勞倫斯心頭大驚,忘記了反應。眼瞅著對方手中的鋼筋,對著自己的心窩就要扎了,不料對方一個反轉(zhuǎn),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們現(xiàn)在是盟友,共同的敵人是黑熊。”說完往黑熊心窩扎去,手臂長短的鋼筋,直接入進皮糙肉厚的黑熊的心窩。黑熊發(fā)出一聲悲鳴,怒吼。“謝謝盟友。”勞倫斯蕩起鐵鏈,把鐵鏈往鐵籠子上繞了兩圈,跳了下來。白南星臉上被濺了熊血,渾身狼狽,也跳了下來。兩人形成了對峙之姿,黑熊在他們的頭頂中間,掙扎,嘶叫,怒吼。熊血不大一會兒,就把擂臺滴滿了。腥臭血腥味撲鼻,白南星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朋友,要歇5分鐘嗎?”勞倫斯點了頭:“歇。”白南星后背抵在鐵籠子上,清澈的眼睛,不帶一絲感情地掃過全場。在不太明亮的觀眾席上,她看見了帶著黃金面具的十甲,以及他身旁的滿頭銀發(fā)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