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的手，緩緩放在她的腰間。
方禾道，“你終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的聲音充滿了哽咽。
穆九霄的心里沒由來的一痛。
方禾抱了許久，沒有聽到穆九霄說話，坐直了身體問，“是不是我壓著你了？”
穆九霄看著她那張臉，很是陌生。
“你是？”他吐出兩個字。
帶著無力，帶著冷漠。
方禾一愣。
像是熱情高漲的時候，突然一盆冷水潑下來，她渾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穆九霄眼里的質疑是什么意思？
他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打量外來物種？
方禾收起自己的情緒，問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穆九霄不認得她的臉，但是很清楚她的味道。
“你是南霜？”
方禾臉色一白。
為什么又是余南霜？
短短幾天的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記憶嗎？
方禾拉住他的手，緩緩道，“我是方禾，你有印象嗎？”
穆九霄抽出自己的手，“你不是南霜，就不要碰我。”
方禾心里酸澀，“為什么呀？你不記得方禾了嗎？”
“我只記得余南霜。”穆九霄皺了下眉，說出這個拗口的名字，“她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我最近的睡夢里，一直都是這個女人，她是我的妻子，余南霜。”
方禾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靂。
她想過很多種穆九霄醒來之后的場景。
卻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
穆九霄居然說，余南霜才是他的妻子。
這就跟做夢一樣。
方禾最后問了一遍，“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的樣子，我的名字？”
“沒有印象。”
他的語氣客氣又疏離。
讓方禾心如刀割。
穆九霄似乎很急切，道，“南霜呢，可以讓我見一見她么？”
方禾訥訥道，“你稍等。”
她來到樓下，見穆溫七還在吃飯。
穆溫七問，“醒了嗎？”
“醒了。”方禾站在樓梯口，雙眼無神，“但是我更希望他沒有醒。”
一定是哪個程序錯了。
但是，不管是哪一個程序，方禾都覺得很離譜。
怎么會有這樣的事呢？
在重病之后，突然就把一個很多年沒有見過年的女人，變成了自己的妻子。
穆溫七不解，“你什么意思啊？”
方禾回過神來，道，“姐，我要單獨去見一見余南霜。”
“這個時候？”
“對。”
“發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所以我要去見見她。”
穆溫七看到了方禾臉上的果決。
好像這一年，方禾一下子就褪去了所有的純真和善良，眼眸可以瞬間變得嗜血冷酷。
穆溫七在猶豫幾秒之后，還是去看了穆九霄。
她看見穆九霄坐了起來，身體還有些無力，瘦得衣服掛不住，但是精神氣好了不少。
她松口氣，“你可算醒了。”
穆九霄看向她，皺眉，“姐？”
穆溫七走過去捶了一記，“你還記得我啊，我以為你直接脫胎換骨，換了個腦子呢”
穆九霄承受不住這么一拳頭，咳嗽了一聲。
他雙手握拳，問道，“南霜呢？你叫她上來，我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