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霄脫下外套，隨手掛在一旁。
他抬頭，看見方禾上樓時，小腿上有一道駭人的劃痕。
雖然包扎了，但是有血滲出來，已經(jīng)染紅了紗布。
穆九霄呼吸一滯，走上前去拽住了她的手。
方禾回頭。
穆九霄沉著臉道，“你受傷了，去醫(yī)院看過了嗎？”
方禾看了一眼，“哦，小傷。”
她說完這句話，紗布里的血就順著肌膚往下流。
穆九霄一把將她抱起。
他解釋道，“血別滴在地毯上了，我有潔癖。”
可是血早就沾在地上了。
他明明是關(guān)心，但是非要傷人。
方禾無力掛在他結(jié)實的臂彎上。
到臥室之后，穆九霄拿來醫(yī)藥箱，給她處理傷口。
除了這一道口子之外，兩條腿都被壓腫了，白白嫩嫩的腳丫子，因為腫起來而變得很可愛。
穆九霄很自然地抬起她的腿，放在膝蓋上。
方禾縮了下，“你有潔癖，我的腳臟。”
穆九霄摁住她的膝蓋，“別動。”
方禾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穆九霄動作輕緩地給她處理干凈傷口，纏上紗布。
“回去多換幾次藥。”穆九霄道，“穆溫七說你是醫(yī)生，所以這些我就不叮囑你了。”
“嗯，謝謝。”
穆九霄放開她。
方禾又去吹頭發(fā)。
穆九霄看她一瘸一拐的樣子，拿上吹風(fēng)機(jī)道，“坐著，我來。”
他的聲音有些重，充滿不悅。
方禾乖乖坐好，看著鏡子里的高大男人，細(xì)心又溫柔地給自己吹頭發(fā)，她就覺得無比滿足。
她問道，“你跟余南霜在一起，你會這么做嗎？”
穆九霄道，“以前會。”
“認(rèn)識我之后，就沒有了嗎？”
“沒空。”
方禾又問，“你愛她嗎？”
穆九霄的動作一頓，“我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那你們晚上親密的時候，你對她有沖動嗎？”
問題越來越刁鉆，這讓穆九霄的心情很不好。
方禾笑道，“抱歉，我不該問這些的。”
穆九霄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jī)，“你自己吹吧。”
方禾嗯了一聲。
穆九霄很想走。
但是他的腳好像被黏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吹風(fēng)機(jī)的聲音很輕，穆九霄站在她身后，看著她細(xì)長的手指把長發(fā)撥開，露出潔白的脖子時，他能清楚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還有腦子里的轟鳴。
他好像犯病了。
可是并不疼。
只是心里悶堵得厲害，有一道聲音在他的耳邊說，你舍不得她走，為什么不留下來？
穆九霄自然不會留。
他不會在擁有余南霜的同時，還對別的女人心存眷戀。
走了也好。
走了，他漸漸忘了，心里沒有負(fù)擔(dān)。
方禾吹好頭發(fā)，用發(fā)圈豎起，扎成一個小丸子。
她去換上自己的衣服，有些破了，她說道，“穆九霄，你借我一件外套吧，等我回來的時候，我還給你。”
穆九霄的嗓音沙啞，“你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