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霄深吸一口煙,笑道,“你當我這兒是那里,來了就直接走?”
方禾,“那你想干什么,你說。”
“不是說了么,想嘗一嘗回頭草的滋味。”穆九霄側頭看向她,目光深沉。
方禾咬了咬牙,罵道,“這就是你的真面目嗎,無恥下流的垃圾。”
穆九霄沒說話。
一支煙到頭了,他沒有扔,用手指捻滅。
方禾氣極,將自己的浴巾脫掉,躺在床上,閉上眼絕望道,“那你來吧,隨便你怎么樣,等你吃夠了,吃膩了,再放我走。”
她閉上眼,什么都看不見了,但是腦子里的風波卻從未停止。
她要控制自己不哭,還要控制自己不能去想那些陳年往事。
穆九霄的聲音很遙遠,“我不跟木頭人上床。”
方禾一怔,隨即,密密麻麻的屈辱,爬上心頭。
她到底是沒有忍住,拉過被子遮住自己。
她連帶著,自己的臉都蓋住了。
穆九霄回頭,看著床上隆起的那一團。
她正在小聲的啜泣。
他記不清有多久了,這個女人自從嫁給自己之后,就很少這樣崩潰哭過。
他把被子扯開,拽著她的身體,拉進懷里。
方禾無力捶著他,“你放開我!”
穆九霄扣緊她的腰身,“不準哭。”
方禾無聲掉眼淚,語不成調,“我沒有哭,就算我哭又怎么樣,跟你有什么關系?”
穆九霄的手指緊了幾分,掐得方禾有些疼。
她撥弄著他的手,“你松開,你碰到我的每個地方,我都覺得很惡心。”
穆九霄卻把她摟得更緊,“那就惡心吧。”
方禾的身體貼著他,中間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她幾乎可以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
是震撼的溫度。
方禾哭完了,靠在他的肩膀上無神看著不遠處,雙眼里沒有神。
穆九霄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取悅我,對你來說是一種比死還不如的折磨。”
方禾笑了一聲,“穆九霄,我這輩子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一個人。”
穆九霄輕笑,毫不意外,“我知道,你恨不得撕爛我的骨頭。”
“嗯,我恨不得撕爛你的骨頭。”方禾如實道,“白天的時候,我根本不可能想起你,但是晚上我的恨就格外明顯,他們告訴我,就算到死也不能忘記恨你,下次投胎,我或許都還能記得你。”
“這不失為一件好事。”穆九霄含著笑意。
方禾閉上眼,將滾燙的眼睛貼在他的脖子上,“穆九霄,我們離婚吧。”
穆九霄對這句話,倒是很意外。
有些話,他剛才很多時候都想說。
說得明明白白。
把一切的真相都托盤而出。
但是他又不能。
因為方禾沒有自己能忍。
穆胤太雞賊了,他能洞穿一切謊言。
以方禾的性格,不是穆胤的對手。
穆九霄沉默很久之后,說道,“好,我們離婚。”
方禾的耳朵一陣轟鳴。
她這次沒有落淚,很是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結局。
“什么時候去辦手續。”她問。
穆九霄一把將她翻身壓在床上,“睡完你最后一次,我們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