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失笑，“她不是在世活佛，我這個病晚期了，神仙來了都搖頭。”
“你要是想活下去，可以有很多種方法，只要你看你愿不愿意了。”
喬西自然不愿意了。
他見過很多癌癥患者，為了活著，傾家蕩產的砸錢，自己也各種受折磨，把整個家都拖垮了，最后還是沒有活多久。
可喬西自己雖然年輕，但是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他會在最后的時間里，把最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心安理得的死去。
到實驗室之后，喬西進去了。
方禾在里邊。
她換上了無菌服，戴著棉布罩，連眼睛都遮擋了起來，用透明的眼睛罩著。
喬西道，“你吃了么？”
他也去換衣服。
方禾反問，“你身體好了么，你就來了。”
“我沒事了，能走能跳的，你一個人在這里，我擔心忙不過來。”喬西又轉回剛才的話題，“你吃了沒，我讓喬斯去給你買你愛吃的。”
“不吃了，我剛才吃了點壓縮餅干，現在胃里還很撐。”
喬西還是讓喬斯去買吃的了。
買回來放著也沒事，不想吃就不吃，看見了說不定還想吃一點。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沒看見的時候還沒什么，看見了，就欲望膨脹。
對人對物都這樣。
他們倆這幾天，還是第一次如此清醒的對話。
喬西很好奇，“你跟穆九霄回去之后，他沒有對你怎么樣吧？”
“沒有，做了點成年人該做的事。”方禾瞇了瞇眼睛，是在笑。
但是很快就回復了面無表情。
喬西失笑，“那我不知道了。”
“啊？你不知道嗎，我是處？”
喬西滾了滾喉結，“那倒也不是，不過在我眼里，成年人可以做很多事情，不是只做那一種。”
“是啊，正常人都知道，重逢之后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但是穆九霄卻不覺得，他只想發瘋，滿腦子都是廢料。”
“但是穆九霄挺厲害的，一個眼神就可以把我的顧慮打消。”喬西偏向他，“不過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當時他的手下沒有下狠手，沒一下都只是踹在我的衣服上，我后來進醫院，都是胃病導致的。”
方禾一愣，“是嗎？”
這倒是沒有聽說過。
“嗯，穆九霄是個好人，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要對你這么殘忍。”
方禾勾了勾唇，“別說他了，我把血清提取出來了，到時候做成藥劑，去給龍商打一針。”
龍商一直都在小房間里待著，從沒有出去。
就跟牢獄一樣。
但是這個牢，龍商坐得很開心。
他得知藥劑做好了，毫不猶豫把袖子挽起來，“給我打吧。”
方禾提醒道，“不一定能成功，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不做試驗品，也會有其他人做，反正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最壞的結果也是再死一次，無所謂，來吧。”
喬西就給龍商注射了藥劑。
接下來，就是振奮人心的等待時刻。
等待的時候，龍小朵一直都在外面，跟龍商說話。
晚上的時候，龍商還會給龍小朵講睡前故事。
就像小時候那樣。
講著講著，龍小朵就含笑入睡了，她懷揣著希望，睡得香甜。
故事講完，龍商關上書本，突然感覺渾身痙攣般的疼，他嘴巴一張，吐出一口烏黑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