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宴清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的,沒有一處好地,南錦想給他清洗一下都無從下手,而且研制的消炎殺菌的藥水她只帶了一小瓶,對于這么多的傷痕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她叫了林三和柳阮阮,讓他二人一起去凌王府找竹羽要消炎藥水,順便帶一些日常用的傷藥過來。此刻外面天色漸晚,太陽已經(jīng)開始落山了,林三也不敢耽擱,帶著柳阮阮騎馬離開。蕭宴清重傷嚴重,南錦一時竟不知道從何下手。冷靜,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才行。她迫使自己將眼淚憋回去,深呼吸幾次后拿起銀針扎在蕭宴清幾個穴位之上。止血散太少,蕭宴清如今的身體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任何的顛簸和耽擱了,所以必須立刻治療。她用銀針雖然能暫緩蕭宴清失血的癥狀,但傷口上卻還是會滲血出來,再這樣下去,他會失血過多而亡的。若不是在密室的時候,接住他的那一剎那就喂他吃了還魂丹,保住了他的心脈,恐怕此刻已經(jīng)聽不見他的心跳聲了。銀針并不很多,所以南錦無法行全針,只能扎了幾個重要的穴位。隨著南錦松開手,銀針的針尾輕輕晃動,發(fā)出蜂鳴一樣的聲音。這是尾針法,施針的時候需要全神貫注,力道要把握的精細準確,很消耗施針者的元氣,所以南錦施針之后,不僅面色慘白,滿頭大汗,甚至覺得身上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但她也不敢松懈,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盯著蕭宴清,時刻觀察著他的情況。蕭宴清你會醒過來的吧?你一定會醒過來的。一刻鐘后,南錦取下銀針,蕭宴清的面色卻并未見好,呼吸依舊微弱,除了慢幾拍的心跳以外,南錦都不敢去摸他的脈搏,確認他是否還活著。她又喂了碗?yún)o蕭宴清,但喂了一整碗,喝進去的卻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南錦急的都快哭了,但卻還是拼命的讓自己冷靜行事。蕭宴清現(xiàn)在需要她,她自己萬不能亂了陣腳。又喂了一些參湯之后,林三終于帶著藥過來了。“王妃,這是竹羽姑娘給的藥材,屬下先過來了,她二人凌王府的管家已經(jīng)安排了馬車送過來。”南錦點了點頭,忙接過一包瓶子,打開一看,她需要的竹羽都裝在里邊。南錦沒有耽擱,立刻拿起棉布蘸著她之前研制的消炎水給蕭宴清擦拭傷口。半個時辰以后,傷口終于清理完畢,身上的血污被清理干凈,傷口也就更加明顯,有的甚至深可見骨。南錦心里一陣心痛,替他敷上了藥粉,做完一切之后,又將他兩條脫臼得胳膊接了回去,一條扭傷的腿固定住,還有一條斷掉的腿接上固定住。總得來說,蕭宴清現(xiàn)在全身上下除了臉,沒有一塊是好的。做完這一切之后,南錦卻絲毫不敢松懈,反倒是越發(fā)的擔心起來。因為蕭宴清的臉色太難看了,而呼吸也是虛弱的若有似無的,甚至身體有些發(fā)燙起來,似乎是發(fā)燒了。南錦看了看窗戶外面,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去,今晚一過,若是蕭宴清不能熬過今晚……她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