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一,把夜太子送給王妃的紫貂披風拿來。”醇厚磁性的嗓音,猶如一把鈍器,將凝滯的冷空氣,砸出了一個窟窿。云舒淺猛地打了個激靈:“王爺,臣女在外面換衣服,實在不成體統(tǒng)吶。”偷瞄男人的神色,連忙補充:“當然,臣女自己丟臉倒沒什么,可若是損了王爺?shù)念伱妫浅寂f死難辭其咎……”“顏一,本王的話,你聽不著嗎?”容璟周身寒氣十足,“是不是讓吳春來給你上點耳藥?”顏一立刻飛身跪地,恭恭敬敬地奉上夜太子當著主上面送王妃的紫貂披風,王妃,你好自為之,主上要秋后算賬嘍。此時,云舒淺注意力完全沒在這個貂皮披風身上,她腦子里不停地回蕩“吳春來”三個字。有點耳熟,好像哪里聽過?似乎剛才從胡金宏嘴里聽過,這吳春來什么來頭?得想法子弄清楚。能讓容璟放在嘴邊的人,肯定不是善類,要是能策反就策反,實在不成,就想法子給“咔嚓”嘍。左右斷了這死男人的一條胳膊,也夠他喝一壺了,嘿嘿。此時此刻,遠在極北之地一處雪谷替容璟收集調(diào)理五臟六腑藥材的吳春來,冷不丁地打了好幾個噴嚏。“阿嚏!”“阿嚏!”“阿嚏!”吳春來揉了揉發(fā)癢的鼻子,嘀咕了句:“誰那么惦記老夫?”算算日子,也是時候啟程回上京城了,主上的身體需要趕緊調(diào)理,也不知道他這次的藥方能否管用?主上身上的寒毒雖然解了,但是內(nèi)臟由于常年積累的毒素受到了極大的損傷,若是調(diào)理不會來,恐怕活不過三十吶!一想到自家主上還有大業(yè)尚未完場,還沒娶妻生子,吳春來就更急了。他抖了抖身上厚厚的白雪,立即日夜兼程,踏上回京之路。彼時,上京城隆冬的郊外。被吳春來惦記還未娶妻生子的容璟,劃開健碩的雙腿朝云舒淺走去,他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了垂落在云舒淺胸前的披風綢帶。云舒淺心肝一顫,這男人又想掐死她!?此時,那只令人想要摸上一把的好看手掌,正位于她高聳的胸脯上,杏眸中掠過一絲狡黠。“王爺~~,這么多人看著呢,臣女會害羞的。”說話的同時,云舒淺還特意把自己的胸,往前挺了挺。哎,蹭不到。又嘗試著把腳尖踮得更高些,還是蹭不到,這男人沒事長那么高干嘛?妨礙本姑娘“碰瓷”了!“王爺,你的手碰到小姐的胸了!”忽得,青藍憨厚老實的話音響起,頓時如平地驚雷,讓所有人都如遭電擊。侍衛(wèi)們身板抖了抖,連忙背過身,王爺和王妃又要“干架”啦!上回萃紅閣的床都震塌啦!趕緊回避,保命要緊!云舒淺一臉嬌羞地雙手抱胸,飛毛腿狂退三十步,環(huán)顧四周,確定位置相當安全,這才矯揉造作地來了句:“王爺,你好壞哦,非要脫人家的衣服~~”容璟謫仙般冷峻的臉龐上,淡漠的表情驟然龜裂!瞬間,天地變色,狂風大作,卷起滿地的飛沙!撲面而來的砂礫,狂風暴雨般地拍在云舒淺的臉上身上。好家伙,這男人要發(fā)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