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寒怔怔的看著。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身體里,可以流出那么多的鮮血。一個本來那么鮮活的人,似乎隨著這些血液的流失,正在逐漸失去……不,不會的。霍云寒將沾滿了安暖鮮血的手緊緊握住,堅定的搖頭。一定不會的。“先生,就算你不知道這位小姐的病情,也別在這里耽誤我們的搶救。”推車快速掠過霍云寒,醫(yī)生的話仍舊不滿,不等他開口,所有醫(yī)生護士一下全都推著安暖進了手術室。手術室的門砰的一聲在霍云寒面前關上。他看著亮起的手術燈,薄唇緊抿。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安暖進手術室已經(jīng)三個消失。“怎么樣了?暖暖她怎么會突然進手術室?”秦小黎一臉擔憂和慌亂的跑到手術室外,看到走廊里的霍云寒滿眼血絲,正怔怔的看著手術室,眼睛一眨不眨。她的怒意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眸底一片憤怒的紅。“霍云寒,又是你,為什么每一次你出現(xiàn)都沒有好事?”霍云寒對于秦小黎的怒斥毫無反應,眼神甚至都沒有偏一下,仍舊緊緊盯著手術室的門,仿佛下一秒那扇門便會打開。“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先回答我,暖暖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片刻,霍云寒問道。秦小黎氣出一聲冷笑:“怎么?現(xiàn)在知道關心她了?這些年你對她可有過半分的在乎?”“回答我!”霍云寒突然一聲怒吼。“我不會告訴你任何暖暖的事情,你不配!”秦小黎根本不吃這一套,她現(xiàn)在只關心安暖到底好不好。霍云寒眼底血紅一片,他好不容易才將滿臉的狠戾壓下去,一字一句繼續(xù)問道:“秦小黎,我請求你,我只想知道,暖暖她的身體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用了最大的力氣將他從手術室門外推到一邊,秦小黎滿臉的厭惡,冷冷道:“暖暖只告訴我,她在生下念月之后,因為胃病動了一個小小的手術,可是她每次發(fā)作起來的反應都異常痛苦和激烈,我心里本來也有懷疑,尋常胃病怎么可能痛苦成那樣,只是她執(zhí)意不告訴我自己的身體情況。”聞言,霍云寒眼眸閃動,整個人越發(fā)的頹然,從來殺伐決斷的一個人,此刻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撐點。他不傻,如果只是一個小小的手術,她身上的傷口不可能那么嚴重。送安暖來醫(yī)院的時候,就連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她的血液浸濕。如今在他手上和身上漸漸變成了淡褐色,沒看一眼,霍云寒的心痛就多一分。腦海之中,猛然閃過一年前安暖懷上念月那夜,白色床單上的斑斑血跡,也是那么醒目。面對自己的嘲諷與質(zhì)問,她是如何說的?她說,是做了那層膜。想到自己當初心底只有諷刺,并且對她冷嘲熱諷毫不留情,最后更是毫不猶豫的抽身離開,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霍云寒身子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