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收垃圾已經快二十年了。當老師問起別的同學家長的職業都是什么醫生、老板、店長。只有我,十分實誠地說我爸是收垃圾的。因此,我被嘲笑了十幾年。這種嘲笑在高中轉化為校園暴力。從小到大「窮、臭、垃圾」這些詞匯都伴隨我左右。每次別人提起宋硯,就會有人說他的舔狗許蕎蕎家里是撿垃圾的。...SY是宋硯的網名,他的微信資料我視奸了幾十遍,早就刻在了DNA里。但是我之前加他好友他一直都是拒絕添加。我氣不過,去加宋硯質問,等了十來分鐘宋硯也沒同意我的好友申請。我這下成績都不想查了,把手機還給了不耐煩的老板娘,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起身要回家。這時,我身后一輛破敗的仿佛要散架的垃圾車哐哧哐哧地開到了村口。是我爸收垃圾回來了。我爸收垃圾已經快二十年了。當老師問起別的同學家長的職業都是什么醫生、老板、店長。只有我,十分實誠地說我爸是收垃圾的。因此,我被嘲笑了十幾年。這種嘲笑在高中轉化為校園暴力。從小到大「窮、臭、垃圾」這些詞匯都伴隨我左右。每次別人提起宋硯,就會有人說他的舔狗許蕎蕎家里是撿垃圾的。仿佛我就是他的人生污點。也難怪宋硯討厭我。我爸從破爛垃圾車上下來,朝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接著從臟兮兮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個盒子。「這是啥?」「手機,我看重慶城里的孩子都有這個。」我接過來,包裝盒的正面一個大大的銀色的蘋果標志,一打開,遠峰藍色閃瞎我的眼。臥槽,我爹從哪里搞來的蘋果最新款?不會是假的吧?我試探性地開機,隨著動畫展開,我確定了!這特么是真蘋果手機,還是最頂配版,發售價一萬兩千多塊錢!在我目瞪口呆之下,我爹又緩緩從包里摸出一打鑰匙,攤在手心數了數,一本正經地跟我說:「你看看你想報哪個城市的大學,咱家都有房子。」他說完,遲鈍的腦袋轉了轉,補充了一句:「就算沒有,咱也可以現在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