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故握住她的手。
這個羸弱的女孩,已經承受不了打擊。瘦小的身子,好像被風壓一壓都會垮。
“我去了解了一下你母親的情況。”他說,看著黎小聽,莫西故開口的速度也緩慢了,“梁醫生說,有人拔了你母親的輸氧氣,又注射了一只藥劑,導致你母親缺氧……”
“被護工發現,就立馬送去了急救室。但是由于嚴重缺氧,已經搶救無效……”
“死亡”二字莫西故還是沒說出口。
他看著黎小聽望著他的那個眼神,由滿懷希冀,一點點失了顏色,沒了光芒,就像一個空洞的軀殼。
“但是小聽,那個小孩子還活著。你也說了他們祖孫二人是為了救你才被撞的,那你應該替老人家照顧她的孫子對不對?”
“那個孩子看起來才十歲,沒了奶奶,就只剩下你了。如果你倒了,誰來照顧他?”
黎小聽的眼前,浮現出車禍現場那一幕。
倒在血泊中的凌奶奶用盡最后一口氣,只吐出“照顧”二字,就是臨終將凌奇托付給她。
窗外的雪下大了,厚重的積雪壓在海棠樹枝上,將那脆弱的樹枝壓斷。
黎小聽覺得,這病房的玻璃窗可能沒有關,窗外的冷風灌了進來,落在她身上,又冷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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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三天。
黎小聽沒有胃口吃飯,莫西故也勸不了她。為了維持身體,她每天都在注射葡萄糖。
雖然身體的營養用藥物補充了不少,但她短短幾天內,看起來瘦了好多,臉色也一直蒼白,不見好轉。
第三天下午的時候,黎小聽收到殯儀館送來的骨灰盒。昨天她托梁醫生將黎母的尸體運去花都一家殯儀館火化,今天火化結束,骨灰就送了過來。
是莫西故幫她去樓下取的。
望著那四四方方的小黑盒子,黎小聽有那么一瞬間也為黎母松了一口氣。變成植物人在床上躺了十幾年,黎母也累了。
每天靠藥水維持生命,黎母也很疼吧?如果黎母能夠開口說話,她應該是想安樂死的。
黎小聽去重癥監護室看了一會兒還未醒來的凌奇。
昨晚凌奇動了第二次手術。
凌奇的腎在這次車禍中損害程度很高,有腎枯竭的危險,但好在手術成功,再一次平安存活了下來。
他的大腦也因車禍造成輕微腦震蕩,等腦部的血塊自然消失,他也就蘇醒了。
在重癥監護室再觀察一晚,若沒有其他的癥狀,便能轉入普通病房。
醫生與黎小聽說的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要隨時做好凌奇換腎的事。萬一在某一天他的腎突然枯竭,命可能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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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故替黎小聽買了處公墓,下午他陪黎小聽將黎母的骨灰葬了進去。
回到醫院時,凌奇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只是還沒有醒。
她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男人站在她身后。莫西故:“我會讓人留意著漢國內與凌奇相匹配的腎源,只要找到了匹配率高的,就立馬安排動手術。錢的事你不用操心,這小事也花不了多少錢。”
這幾天一直是莫西故陪著她。
雖然這男人性格變態扭曲,給她留下的陰影也很重。但這幾天,她還是打心里感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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