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嗯了一聲,“本宮沒有忘記,也確實記得老夫人這兩年很少入宮了,偶爾來一來,也是坐一會兒就走,本宮還說呢,這老夫人來去匆匆的,原來竟是去了梅妃宮中說家長里短了。”梅妃臉色開始有些不好看了,“老夫人是臣妾的姑母,與臣妾多聊一會,也是人之常情,皇后娘娘這樣說,有些刻薄吧?”皇后與梅妃之前的關系是不錯的,但是其實梅妃一直都不喜歡皇后,只是礙于皇后心機深沉手段高明,才不得不假意靠攏。如今當著皇太后的面,她知道不能步步退讓,所以,直指皇后的缺點,因為皇后刻薄,就連皇太后都是認同的。皇后冷笑,“老夫人說的只是片面之詞,至于事實是否如此,還得問個明白才是。”梅妃蹙眉,皇后今日怎么這般胡攪蠻纏?不就是要處置一些人給她挽回面子嗎?處置誰不行?都是面子上的事情而已,再說,夏子安既然都扣起來了,直接辦了袁氏了結此事不就好了嗎?夏丞相也有些蒙了,他雖然預料皇后未必會全然相信是袁氏指使,但是,他畢竟是一朝丞相,這面子多少得顧忌一下,不會太讓他難看。卻沒想到,皇后壓根就一丁點都不信是袁氏指使,甚至連梅妃娘娘說的話都不相信,這是怎么回事啊?莫非,夏子安被扣下之后,說了什么讓皇后娘娘相信了?可也不對啊,若是皇后娘娘相信了夏子安所言,為什么不直接命人傳他入宮問罪?可見皇后娘娘也不相信夏子安。玲瓏夫人雖忌憚皇后威嚴,但是聽到皇后壓根都不信他們說的話,心里有些不忿,道:“娘娘若不信,可命人去府中調查一下,任憑問哪個奴才,都可知曉袁氏的為人。”皇后一擺手,“何必這么麻煩呢?這宮中不就有一個相府的奴婢嗎?”玲瓏夫人一怔,連忙搖頭,“皇后娘娘,這不可的,那小蓀是子安身邊的是女,她必定也是聽子安吩咐的,怎會說一句公道話?”皇后冷道:“按照你這樣說,那府中的下人不也都不護著相爺嗎?還有……”皇后身子微微前傾,盯著玲瓏夫人,神色頗為凌厲,“你方才稱相爺夫人為袁氏,這一聲袁氏,是你叫的?”皇太后也有些不高興了,袁氏的人品怎么樣都好,作為妾侍的,無論在任何的場合,都只能尊一聲夫人,這是規矩。所以,她也淡淡地說了一聲,“確實,袁氏再怎么,都還沒被休出門去,如今還是相府的夫人,你一口一個袁氏,把正室夫人的地位置于何地?”玲瓏夫人在府中一向是以那賤人稱呼袁氏,不得已才稱一聲袁氏,加上一直聽梅妃說袁氏袁氏的,她也就沖口而出了,沒想到卻引起了皇后的注意,連帶皇太后都不高興了。她慌忙道:“太后恕罪,皇后恕罪,妾身在府中一直是稱夫人的,方才只是一時緊張,才跟著梅妃娘娘叫一聲袁氏。”梅妃說:“太后,這這是一個稱呼,重要的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