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卻在這個時候出聲,“今日真是怠慢了諸位貴客,來啊,先送貴客出去,改日再一一登門謝罪?!?/p>
袁氏得體地為相府拉了一塊遮羞布,雖然是透明的,但是總勝過被那么多人盯著暴露出夏丞相為他人養(yǎng)孩子的事。
聽得袁氏發(fā)話,就算賓客不想走也得離開了。
陳太君對子安道:“你送送老身,老身有話要和你說?!?/p>
子安知道是要問罪了,但是這罪也應該問,便福身道:“是,小女送太君。”
陳柳柳還想看熱鬧,但是也知道這種家事肯定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去審問,只好與子安一同出去。
送到門口,先讓陳柳柳上了馬車之后,老太君忽然盯著子安,“小女娃,你心機太重,對付旁人我老人家管不住,但是你利用了柳柳,我老人家很不高興?!?/p>
子安賠罪,“什么事都瞞不過老太君的法眼,小女向老太君賠罪。”
“哼,賠罪不稀罕,你想著怎么補償吧!”老太君顯然很生氣。
子安微微笑道:“半年,把蕭拓打包送到柳柳的房間,不知道太君可滿意?”
老太君瞇起眼睛,頗為嚴厲的眸子盯緊了子安,額頭的皺紋卻徐徐地松開,“三個月!”
“對付蕭拓這種頑固的石頭,怕要半年!”子安嘆息道。
老太君算了算日子,距離柳柳十九歲還有大半年,這半年若能成親,便可來得及,但是時間太過倉促些。
“太君,好佬難求,蕭拓這種孫女婿,等半年值得的?!弊影蔡嵝眩?/p>
“記住你的話,若半年沒能打包到蕭拓過來,我拿屎扔你!”老太君上馬車之前,撂下了一句話。
“……”
子安終于知道什么叫做遺傳,且是隔代遺傳,或許,是耳濡目染吧。
老太君以前似乎混軍隊的,和一大群武夫混在一塊,說話自然不會文雅,出口成臟是常事。
子安想起在特工組的時候,有好幾位特工都是滿嘴臟話的,身體某個器官幾乎是長期掛在嘴邊,每一句話都得帶上自己的母親或者對方的母親以示尊重。
送走賓客,夏丞相與老夫人把所有人都趕出去,連袁氏都不能在場,只單獨留下了李大夫。
子安是徑直地就回了夏至苑,她剛回到,袁氏與楊嬤嬤就回來了。
漱玉小心翼翼地在門口探頭看,有些不敢進來。
子安瞧見漱玉,道:“你進來!”
漱玉惶恐地進去,跪在地上,一臉死灰地道:“大小姐,奴婢錯了,求您恕罪!”經過這一次,她也不會傻乎乎地認為玲瓏夫人還能和以前一樣。
子安坐在廊前,手里把玩著一把匕首,匕首的寒芒閃過,嚇得漱玉渾身發(fā)抖。
“大小姐饒命啊,大小姐饒命啊!”漱玉連忙磕頭求饒。
子安笑了起來,“傻姑娘,饒什么命啊?你又沒有做錯,今天要不是你,我們還沒這么順利呢?!?/p>
漱玉臉色蒼白,“大小姐,奴婢都是身不由己的,夫人吩咐,奴婢不敢不做啊。”
“廢話!”小蓀生氣地上前,“往日我們夫人吩咐你做事怎么不見你去做?讓你掃地擦花瓶你都不做,如今那位夫人讓你做這種缺德的事情,你倒是貼熱臉就上去了,今天就是大小姐不打你,我小蓀也饒不了你。”
說著,小蓀脫下布鞋,對著漱玉就是一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