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立夏坐在沙發的一角,低頭不語,明澤楷是怎么熬過來的,但不是都熬過來了嗎?而她呢?還在熬著不是嗎。常景浩看她不說話,心情很是沉重,他沒有要責備她的意思,只是當知道三年前她為什么沒有和他們一起去英國的真正原因時,心里對她有無比的愧疚。更別說明澤楷了,他昨晚回去一定也查了。明澤楷的愧疚,一定比他多很多。過去三年,明澤楷活的就如同一個失去靈魂的魔王,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仲立夏這個名字,也沒人敢問他,什么時候回國?那個時候等他恢復一些,從醫院出去之后,他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和任何人說話,不吃不喝,喝酒抽煙,甚至還想過碰毒品。折磨了自己兩周的時間,他重新回去了醫院,不是心臟的原因,是胃出血。他把自己折騰到半死不活,終于再次出院的之后,他不在折磨自己,但笑容從他的臉上消失了。不敢想象,昨晚在酒吧里見到賣酒的仲立夏,回去后明澤楷是怎么熬過整夜的,更不敢去想,當他得知三年前的真相,他會是怎樣的心痛。“立夏,不是我更偏袒楷,即使你們回不去了,也不要在這里工作,這樣對楷,太殘忍了。”仲立夏咬唇低著頭,“工作不分貴賤,我一沒偷二沒搶,我只賣酒不賣身,怎么就不能在這里工作了,這里工作錢來的快,有個客人心情好,就能塞給你一千塊的小費,我需要錢,那種沒錢的滋味,你不會懂。”她的聲音不大,說的時候沒有多余的情緒,只是在簡單訴說著自己的想法。仲立夏自己最清楚,她還是自尊心太強了,不想在朋友面前低頭,即使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還是想高傲的活著。她站起身來,對常景浩禮儀的標準一笑,“我挺缺錢的,就不陪你在這里多聊了。”常景浩沒有阻止仲立夏的離開,在繼續聊下去,他怕會控制不住自己多年以來壓抑在心中的感情。仲立夏走出常景浩的包間后,就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她扶著墻努力的讓自己還站著。都過去了不是嗎?即使過去三年,明澤楷過得很不好,那也都過去了不是嗎?慢慢熬著,總會過去的。依舊的凌晨三點,自從昨晚見到明澤楷開始,她就無時無刻的在心如刀絞中,三年前留下的隱疾,讓她在內心大悲的時候就會失去聲音,無法發聲。酒吧里和她一樣在這里工作的賣酒妹都知道她的這個狀況,紛紛和她擺手再見,讓她不要太上火,回去多喝水,希望明晚見到她的時候,又能聽到她好聽的聲音。毛毛今晚又喝醉了,但也不可否認,她今晚拿到手的錢最多。仲立夏扶著兩腿都站不直的毛毛準備攔輛出租車,一輛炫酷的機車疾馳而來,在她們的面前頓時停下。“把她交給我吧。”從機車上下來的帥哥,已準備扶毛毛。仲立夏不認識這個男子,不允許他碰毛毛,她現在說不出話來,只是用瞪圓眼睛瞪他,意思是,‘你是誰啊?’半醉半醒的毛毛笑的有些醉生夢死,“親愛的,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