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思喬望著天花板,眨了眨眼,“你要把動靜弄得大一點,充分體現你對小妾的恩寵。”
陸爾琪嘴角勾起一道促狹的微弧,“你就不擔心自己要下堂?”
擔心!她在心里說道,她本來就是個炮灰,他要找另一個炮灰來替代她是很容易的事,但是……
“你答應過我,不碰她們的,你會信守承諾的,對不對?”
“我答應過嗎?”他濃眉微挑,像是在質問。
她圓溜溜的大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了一下,“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相信你。而且我肯定是能替你擋婚的最佳炮灰,不管你找誰,她們最后都會想辦法死賴著你,沒準還會像杜若玲一樣騙你的種。但我不會,只要時間一到,我會馬上跟你離婚,一分鐘都不會拖延你。”
她說得干脆果斷,斬釘截鐵,原本以為陸爾琪會很高興,可是映入眼簾的卻是他陰郁的面孔,而且越來越陰沉,越來越可怕,像是她的話惹到他了,讓他極為不滿意。
陸爾琪的呼吸很沉重,連周圍的空氣幾乎都被他鼓動了。像個孩子在耍脾氣一般,他猛地一抬腳,面前的垃圾桶就被踢到幾米開外的墻壁上,“啪”的一聲嚴重變形,所有的垃圾都四散而出。
她心頭一顫,仿佛被踢到的是自己。她并不知道他在氣什么,只以為是她不讓他碰別的女人,就生氣了。
是啊,她算哪根蔥,有什么資格要求他大少爺潔身自好?
歐陽芬芬和盧碧嵐都是相貌俱佳的女人,就算他沒有真的動心,玩一玩也是很正常的事,豪門中的男人都會逢場作戲,左擁右抱,何況陸家還是公然準許包二奶的。
“如果你覺得我的要求過分了的話,那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反正像我這種草芥,除了乖乖被你踐踏之外,沒有資格提出要求。”她拉上被子蒙住了頭,突然覺得心頭一酸,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在他心里,她永遠都是個卑微的存在,連說話和睡覺的基本權利也要受到限制,他和上官念依其實是一樣,覺得自己高高在上,藐視眾生,從骨子里就瞧不起她這種平民階層。
她強忍著,不讓自己抽泣出聲,忍得很幸苦,很用力,身體就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臉上的那層寒冰忽然就裂開了,大手一抓,掀開她的被子,她來不及遮擋,眼淚汪汪的表情被他盡收眼底。
他的心莫名的扯動了下,這個笨女人到底是在該死的想些什么,而他自己又在該死的想些什么。
她確實只是炮灰,等杜若玲生下孩子,就該滾蛋,這是他的初衷。然而現在,似乎有什么東西改變了,讓他想要求更多。她的身體、她的人,甚至是她的心,他都想要。
但它們都不屬于他。
即便躺在他的身上,她也不是真心想要把身體奉獻給他,只是抗爭不過,而她的心里更是裝著別人。
一想到這些,他就像泡在檸檬海里,從上到下連毛孔里都滲透著酸味。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挫敗,從未有過的沮喪,也為這些沒由來的情緒而惱火。
最令他煩躁不堪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情緒,從前和雪婷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會這樣。他不可能會喜歡這個女人,除了雪婷,他的心里不會再有別人了。,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