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瑾尷尬地笑著,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說:“覺不覺得這里很熱啊?”
“不覺得,是你自己熱。”
柯瑾:“……”
好在服務員敲門進來送菜了,尷尬的氣氛終于得以翻篇。
柯瑾很快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拆蟹的大事業中,但她已經餓了很久,動作也顯得很毛躁,即便手中的蟹八件是神兵,也發揮不出來百分之一的效果。
一只好好的良家螃蟹被她拆的七零八散,最后拆出來的肉,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柯瑾越拆卻挫敗,最后表情管理也沒有了,看著手中的蟹像看著仇人似的。
頭頂方向傳來一聲無奈的聲音:“人家蟹都為你死了,別用這種表情看人家。”
緊接著,一個盛滿了蟹黃和蟹肉的螃蟹殼被送到了跟前。
柯瑾瞬間瞪大雙眼,看著鐘北修。
她并非驚訝鐘北修的技術,而是驚訝,這個愿意把千辛萬苦弄好的蟹肉拱手相讓的人,真的是鐘北修嗎?他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
柯瑾的目光再意外,鐘北修的表情也沒有絲毫改變,把柯瑾糟蹋地那只蟹拿走。
把肉都拆了出來,又攢了滿滿一蟹斗送了回來。
見柯瑾還還沒動上一只蟹,奇怪地問:“怎么還不吃?”
柯瑾被驚醒,連忙動筷子吃。
為什么不吃?就算這只螃蟹是斷頭飯她也吃,餓死了。
吃完飯從軒轅居出來,已經是凌晨了。
柯瑾跑了一天,精神已經跟不上了,像個沒骨頭的貓似的,拉著鐘北修的胳膊說:“走慢點,走慢點。”
鐘北修嘴上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但腳下還是放滿了步伐。
這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柯瑾跑到了車旁邊之后,靠在車門上說:“你真的要把這輛車送給我嗎?”
“你想要的話,其他車也可以送你。”
“要是離婚了,這些是我的,還是共同財產?”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后,說:“你猜。”
“切,沒勁兒,玩不起。”
柯瑾噘著嘴上車,躺在柔軟車座里,她很快就迷迷糊糊地想要睡著。
她好像感覺到,鐘北修過來給她扣了安全帶。
鐘北修湊過來的時候,身體幾乎都要貼到柯瑾身上了,但總歸沒有真的碰到,可是他的氣味包裹了柯瑾。
柯瑾睜開迷蒙的睡眼,揪住即將離開的鐘北修的衣領子。
“你把我帶到公寓去的時候,你半夜去哪里了?”
“你怎么知道我半夜離開了?”
“……半夜上廁所的時候發現的。”
鐘北修掰開柯瑾的手,坐回去說:“公司有急事,回去處理工作。”
“霸道總裁都這么忙的嗎?”
“越是當總裁,越是個社畜,別以為我這個位置是好坐的。”
“嘖嘖嘖,真心疼啊。”
柯瑾還是笑著,一貫的調戲語氣。
鐘北修發動汽車開上大道說:“你是喝茶喝醉了嗎?要真心疼我,就別再氣我了。”
“我要是乖乖聽話,你會怎么對我?”
他的問題讓鐘北修沉默了。
怎么對待?
像正常妻子那樣對待她。
這個答案瞬間就浮現在腦海里,他本應該說出口。
他鐘北修若有氣,有話,從來不藏著掖著,但對于柯瑾這個奇葩,他總是會被打破規則。
現在他該說嗎?
不應該。
這是腦海中下意識浮現的下一個答案。